“让我来吧。”
他强行拿走乐曜春手里剩下的叶子。又让他传授一遍手法和注意事项,接着就开始上手操作。将树叶一片一片地贴到白秀麒的身体上,动作温柔。好像擦拭着全世界最最珍贵的重宝。
“咳,这里好像也没什么事了。我去看看店里进的货。”
安珊德随便找了个借口拉着乐曜春就离开了壶天。翠谷中静悄悄的。只有微风吹拂过树叶和草地的声音。
“小白,你别睡了。”
江成路一边贴着树叶一边低声说道。
“欺负你的那个夏耕尸,我已经替你收拾了。我说你也真是的,这么弱的家伙都对付不了,还被它给害成这样。对付不了你就来找我啊……等你醒了,我得在你心里头装个东西,让你只要在心里一想。我就能够听到消息。到时候,你可不要嫌我烦,这都是你自找的。”
一口气说到这里,他总算是停顿了一下。
“我今天又去看过你爷爷了。不对,那家伙又是你爷爷,又是你侄子,搞得我现在也好混乱……总之现在好像是那家伙把你给藏起来了。这也太奇怪,既然要藏。当初又为什么要留下地契,让你找到玄井公寓里面来?”
他又贴了两片树叶,接着叹了一口气。
“难道是因为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觉得太不靠谱,所以不放心把自己的叔叔兼孙子交出来?那只要你回来。我答应你一定打起精神来做人。再不睡那张破门板,也不把衣服随便丢进纸箱子里。但凡是你看不惯的破烂都扔掉,但凡是你喜欢的都买回来……咱们人模狗样、滋滋润润地过一辈子,这还不行吗?”
白秀麒当然不可能回答他,甚至连一丁点儿动静都没有。
江成路苦笑了一声,又将手轻轻地按在白秀麒的胸口上。
“只要你回来,我发誓一定不会再让昨天这样的事再发生哪怕半次。我可以分给你我的力量,教你我所知道的所有的东西,为你建造一座比这个城市还大的壶天……只要你回来,你快点回来吧。”
可惜,他手掌下面的那颗心脏,始终没有一丝跳动的迹象。
叶片很快就贴完了,江成路又从水桶中取出沾湿的纱布覆盖在白秀麒的身体上。一切都做完之后,他直起身来重新打量自己的“作品”,忍不住又苦笑了一声。
“这样看起来你好像荷叶包着的叫花鸡啊,被你弄得有点饿了怎么办?”
说着,他又俯身凑到了白秀麒的唇边,喃喃自语:“偷吃一下,不会被人当做变态吧。”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带着一丝偷偷的期待轻轻落下,可惜并没有漾出一星半点的涟漪。白秀麒的嘴唇依旧是如此冰凉,和脸颊一样白得毫无生气。
像是要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江成路用双手轻轻捧住了白秀麒的脸颊,与他以前额相贴。就这样静默了一两分钟,江成路总算是又放开了白秀麒的脑袋。
“哦对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今天把你爷爷的坟给拆了?别紧张,坟里头没有骨灰……呃,没有骨灰你才应该紧张才对。总之,你的爷爷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看,他在坟墓里留下了什么……”
说着,他就取出了那柄残剑和书页,先是在白秀麒的眼前晃了晃,接着自己也在白玉台边坐了下来,“真是太奇怪了,这明明就是你那把绝电剑的上半截,怎么会出现在你爷爷的坟墓里头。想不想知道‘绝电’上头究竟还有那些字。你等等,我念给你听。”
江成路低头抚上残断的剑刃,找到了镌刻在上面的剩下六个字:“敕律紫垣,斩风……斩风绝电?”
他停顿了一下,感叹:“听起来真是威武霸气呢,这会是你以前用过的吗?小白也有霸气的时候,想想看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白秀麒还是静静地躺着,不对他的调侃做出任何的回应。江成路自己傻乎乎地笑了几声,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放下剑刃拿起那叠信笺。
信笺有点旧了,从颜色和样式上来看很显然并不是最近几年的产物。有了前一次在浮戏山顶的发现,江成路很快就确定了这也是出自白秀麒爷爷白沭的手笔。
不再是画稿。也不是什么家常的书信或者文件内容。江成路翻动着这些图文并茂的纸张,表情从好奇很快转变成了惊愕。
怎么会……原来。真相居然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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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麒,阿麒……”
冥冥之中,白秀麒听见了有人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是谁?这个声音似乎很熟悉,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他勉强地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是一团令人不安的漆黑。
他动了动手和脚,似乎有感觉,又似乎没有。黑暗和虚无剥夺了形体存在的意义。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是一只形状不定的透明水母,漂浮在幽暗的深海世界里。
“阿麒。”
那个声音还在他的耳边呼唤着,沉稳而温柔,一点点地唤醒了白秀麒心中一种十分怀旧的感觉。
是的……他突然记起来了。虽然声音的感觉听上去年轻了不少。但是这种语调和特有的称呼,只可能是一个人。
“爷爷……爷爷!”
白秀麒张嘴高呼,却惊愕地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发出哪怕半点的声音。
不过他耳边的那个人,却显然听见了他的回应。
“呵呵……”
那声音低沉地笑了:“每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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