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鹅呢,这些网络名词都是打哪里听来的。”白秀麒被他给逗乐了:“你呢,几鹅?”
“保守估计,五万以上。”江成路比了个数字,又掏出口袋里的破手机摇晃了一下:“哥也是有微信的人,互粉一下?”
“原来你那玩意儿不是纸扎的吗?”白秀麒难得有心情和他抬杠:“一会儿有事没?”
“有,例行维护。”江成路指了指搁在一边的报纸和浆糊桶:“帮忙不?”
“没空,”白秀麒一口气拒绝,又问他:“你停一天行不?”
“东家说行就行,问题是停下来干什么。”
“先和我回一趟家,帮我搬点东西。别的一会儿再说。”
于是,时隔20个小时之后,白秀麒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与离开的时候一样,房门大敞着,两件行李还歪歪斜斜地靠在门边上。令人不知是应该感谢住宅区完善的安保措施,还是感叹邻人的冷漠和视而不见。
他回头,招呼江成路跟着自己往里走:“家里可能有点乱,别介意。”
事实证明,他这句话还真不是客气。
李坤可不仅仅是从这里拿走了几件衣服这么简单。
纵使他正处于被蒲苇的寄生株所控制的非正常状态之下,却还是难改富二代挥金如土的本质——两室一厅的房间里,到处摆满了黄水仙花。厨房和厕所的水槽、浴缸里堆满了花,马桶里插满了花,就连冰箱和微波炉都被打开了,无数黄水仙花从里面探出头来。
空气香得几乎令人窒息。
“壮观,实在壮观……”
看着铺满沙发和茶几的花朵,江成路果断拿出自己的破手机要拍照片,却在发现内存不够之后只能遗憾地“啧”了一声。这个时候,白秀麒的手机忽然在地板上发出了振铃声。
电话当然再不可能是李坤打来的了。白秀麒接起来,对方是与他相识的保安,问刚才在监控里看见有一个衣着邋遢的可疑男人跟着他一起上了楼,问是否需要帮助。
感情这是把江成路给当成坏蛋了?那么李坤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怎么看不见,就因为李坤看起来很体面?
白秀麒哭笑不得,想了想对方还是出于好意,于是回复了一句没有关系,关了电话走进卧室。
很显然,昨天晚上这里就是李坤的大本营。因此皱成一堆的床单上才连一朵花都看不见。但是衣橱和床头柜都沦为重灾区,不仅如此,地板和床单上还满是干涸的尴尬痕迹……
等李坤恢复正常之后再看到这些,恐怕会羞愤欲死吧。
白秀麒叹了口气,开始打开抽屉寻找银行卡等贵重物品,顺便从衣橱里找了几件还算顺眼的衣服换上。搞定这边之后才发现江成路一直没有跟过来。
他家一共这么点大,客厅里有没有动静在卧室里就能够听得很清楚,江成路要是不在那儿就只可能是在书房了。
想到这里白秀麒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自己画的那些速写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李坤处理掉……
他快步跑去书房,正好碰见江成路乐呵呵地从里面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张留着半个脚印的速写纸。
“你在画我,还挺像的!我能留着吗?”
白秀麒看着纸上那张印着鞋底印儿的、皱巴巴的脸,心里忽然一阵发酸,忽然扯过那张纸揉成一团。
“都被那家伙给踩成这样了,还留着干什么?你要,我再给你画,多少都成!”
“那好,说话算话。”江成路笑得灿烂:“要拿什么东西,给我吧,拿完了就回去。”
“先别急。”白秀麒摇摇头:“东西就门口那两个箱子,你一个我一个,拿了之后还得去别的地方。”
“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
房间里的烂摊子看起来是收拾不了了。白秀麒简单整理了一下书房,将几幅比较重要的画锁好就领着江成路出了门。
两个人出了楼盘在大街上拦到一辆出租车,和司机谈好了价钱包到下午六点钟交班,接着就往市中心商业区开了过去。
路上,江成路又问了一遍这是要去哪里,得到的却是白秀麒一声不耐烦的回应。
“少废话,你还怕我把你卖了吗?”
结果车辆居然一路直奔繁华商业区,停靠在了s市的地标建筑——一座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前面。
这是一幢150层的超高商务建筑,里面几乎应有尽有,而且越往上越高端。白秀麒领着江成路直奔观光电梯,指定了115层。
超高速的电梯子弹一般升向高空,外头的景色飞速微缩。白秀麒自诩没有恐高症,但是偶尔从落地窗看出去的时候,他还是会因为脚下微缩盆景般的街道而感觉头皮发麻。
倒是江成路比较镇定,一直贴着玻璃窗往下眺望,没有一点害怕或是紧张的表现。
当电梯爬升到100层的时候,白秀麒忍不住问他:“你以前来过?”
“没啊,来过也不会这么好奇了吧。”江成路回答得倒很坦然:“只是觉得这样的视角挺舒服的,好像有点点怀念的感觉。哦对了,当年你爷爷还说要找我一起去爬山呢,可是我现在连他葬在哪座山头都不知道。”
“你想他么?”白秀麒问。
“想啊,怎么不想?老爷子好歹改善了我们好几年的伙食,说是衣食父母一点不为过。说真的,我得找个时间去看看他才对。”
正说着呢,电梯很快停稳在了115层。打开门之后地上铺着黑色的大理石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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