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院的封条,还有铁将军把门。
“李大哥,我又来看你啦。这是我的新朋友,小白。”
说着,苏紫从包里头取出了一瓶用125毫升纯净水瓶子装的桂花酒,拧开瓶盖将酒倒在门口的青石板上。白秀麒跟着鞠了一躬,但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就投胎去了吧?”
“当然了。”苏紫点头:“前年李家祭祖的时候我还见着他了呢。只是有些事,一旦习惯成自然,就改不了。”
白秀麒又问:“这小屋里头什么样?”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白秀麒上前两步走到小屋前面,透过门缝朝里头张望。
纸糊的窗棂具有一定的透光性,因此屋子里倒并不是一团漆黑。他看见地上铺着灰色的大块方砖,正中央摆着一张朱漆的供案。案上摆着蜡制的花果和绢花供着李冉虬的牌位。条案后头则是一根中心立柱,倒是和之前白秀麒在流离岛海神庙里头见过的有点相似。
想必这根柱子里头也是被掏空了的,地下墓室的入口就藏在里头吧。
白秀麒想要更全面地观察小屋的全貌,因此换到侧面透过窗棂向内窥视,却意外地看见了立柱左右各蹲着一个陶制的镇墓兽。他定睛仔细看,忽然意识到这两尊陶兽在外形上简直与自己壶天里的那尊一模一样!
难道说这两尊也会动?!
白秀麒告诫自己先别下定论,静下心来尝试着感知陶兽身上是否存在有不同寻常的气息。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这两只镇墓兽好像只是普普通通的装饰品,浑身上下土气不少,可一点灵气都没有。
但是难得外形高度相似。总得有点理由吧?于是白秀麒又向苏紫询问它们的来历。
苏紫说,这种造型的陶兽不仅在李冉虬这儿有,其他几处陪葬墓中偶尔也有所发现。专家说应该是章朝中期明器匠人的作品——估计是那时候靖堂搞修缮,需要进一批新的装饰品。负责采办的督工觉得这玩意儿不错,就拿了一对过来摆着了。
这或许能够解释,一对中期的陶兽为什么会出现在章朝早期的墓园里;但是怎么解释它出现在泰陵的地宫里头?
被人偷偷放进去的?
再说了,如果泰陵里的那玩意儿果真是龙脉钉的话。又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会在章朝如日中天的时候,冒死潜入皇帝祖先的陵墓,干出这种事来?
各种矛盾和疑惑互相交织碰撞着。反而让白秀麒觉得有趣起来。
十分钟的自由活动很快结束了,团友们重新在门口集合完毕,朝着下一个目的地——泰陵博物馆前进。
由于泰陵地宫本身不对外开放,因此博物馆可以说才是泰陵参观之旅中的重头戏。这里不仅按照1:1的比例忠实复原了泰陵地宫的全貌。还展出着不少从地宫以及附近陪葬墓里出土的珍贵文物。
电动观光车朝着西面开行了大约两分钟左右,来到了泰陵中轴线的神道上。
上世纪30年代。由于日军的轰炸,神道中部遭遇了不可逆转的破坏。泰陵博物馆的东西两座分馆就建造在这段被破坏的神道两侧,行走在连接东西分馆的玻璃桥上,低头就能看见战争为人类文明带来的创伤。
为了保证视野上的开阔性和完整性。泰陵博物馆的主体部分是下沉式建筑,只在地面上露出大约一层半高的浅黄色顶部,看起来到有点像是埋在泥土里的一根枯骨。
展厅的入口在东楼。过了安检大厅继续往前走,就是复原的地宫入口——一串陡峭而深邃的石头台阶。笔直地通往幽深的地底世界。
淡季游客数量有限,他们并没有等待就直接获准进入了地宫。
虽然这只是研究院的仿制环境,但是无论地宫的深度还是建筑材料,都尽可能地还原着本来的面目。
越往下走,光线变得越是昏暗。苏紫小声地做出解说,团友们仔细地倾听着,气氛一下子变得神秘而静谧起来。
绘制在高大石壁上的羽人,伴着云气和花朵降临在了人群中间,由巨龙领队的皇家仪仗则一路同行,最终将参观的人群领到了一扇汉白玉石门面前。
苏紫压低了声音说道:“这里头,就是泰陵的地宫了。”
白秀麒刚刚参观过泰陵的壁画展,于是心安理得地无视了周遭华丽的装饰品,径直朝着主墓室走去。
经过考古复原的主墓室,显得比壁画展上的更加拥挤。
除去姜晗的棺椁之外,周遭还堆满了琳琅满目的宝箱和器皿,简直让白秀麒联想起了自家江成路的那个壶天大仓库。
他低头仔细地在所有这些杂物中间寻找着,缓慢地绕着棺椁走了一圈,终于在墓室的东北角落里有了发现——就是那尊镇墓陶兽,它孤零零地蹲在墙角的底座上,就好像一个格格不入的旁观者。
不,这里绝对不是墓室的关键位置。
江成路教过白秀麒一些风水常识,东北艮位是鬼门,在这里摆放一尊镇压邪祟的陶兽,似乎很正常。
如果皇帝的陵寝果真是龙脉上的一个重要结点,那么镇压住龙脉的最好办法,是将这尊陶兽放置在皇帝的梓宫之内,景帝遗体的上半身位置上。
那里的棺椁下方留有一个方孔,是具有沟通天地之气的“井”。镇压住这口“井”,才算是真正地压住了龙气。
白秀麒正想到这里,就听见团友们的脚步声朝着这边接近,随之而来的还有苏紫的解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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