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七色的焰成空而逝,面具剥离,出现裂痕。
我深切的,深切的体会到了。
他内心长久的寂寞。
我的手搭上他的肩膀,没有任何言语的拍拍,就像我常做的那样。或者说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的那样。
我们都成了大人,而我们又变回了幼年的我们。
沉默之中,他轻轻扳过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他的指尖在我的发梢间穿过,大而有力,仍旧温柔。
我不需要揣摩他的心思,只是靠着他感受。我也注视着江面泛着金色的波光,绵延到远处的墨色水痕。我有太多的顾虑,也为太多事情惊惧。而此时,我什么都不愿再想。闭上眼睛,一直静静地,看着远方。挨着他温热的身躯,悲辛又痴迷。
我早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只是很想问一句,为什么要在这么久之后,一切都几乎消磨的夜晚来临的时候,才看到我,冲我招手。
辗转了多少年。
我闭上眼睛,又睁开,使劲地眨一眨。还是没撑住,已经来不及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来,我想笑,又只觉得悲凉。白经远,我们为什么会这样。
他没有看我,所以我以为他没有发现。温柔的,似乎积攒了很多的耐心,他的手指抹去我眼角的泪水。
在寒冬里依旧温热,他的手。
“你害怕吗?”他问我。
“不。”我说。
我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白经远。”我在黑暗里叫他的名字。
“恩,我在。”他回答。
白经远,白经远,白经远。白经远。一声一声,仿佛叹息,过去的很多年里,我这样叫过他的名字。在我遥远虚空的梦中。
而现在,他是真实。他在眼前。我在黑夜里笑了。
想起他说的话。
“白经远。”我拉住他的手,终于勇敢一次。
“我在听着。”
飘渺淡去的暗云浮动游弋,遮盖了我们。江水平静,陷入睡眠。
我闭上眼,在无尽够不到的边缘来临前对他说:“我和你一起去j市吧。”
作者有话要说:
☆、转身
第九章
不夜的灯火终于熄灭。我们坐下来靠着大桥,头靠着头,睡着了。
分开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我用钥匙打开家门,一进门就看见太后双手抄胸满脸狐疑的看着我,分明是审问的前奏。
“知道夜不归宿了,说吧,昨天晚上去哪了?”
“妈,不是你让我去的吗?”我回过去,知道她分明是想套我的话。倘若只是埋怨我不回家,昨天晚上一定会打电话催促。哪会像现在,老花镜都挡不住她眼神中的八卦精光。
“咳,那什么,给你处的那个女孩怎么样啊?你认识多长时间啦?”
看吧,这才是真正目的。
“人挺好的,不然我也看不上眼不是。”我说。
“这倒是,什么都比不上人好。那孩子多大啊?干什么的?”
“妈,”我无奈的换上拖鞋,“你倒是先让我进屋,不然我也没法回答你啊。”
“哦哦,你先进来,快去沙发上坐着,我得好好盘问盘问你,问什么答什么,不许说不知道,也不许敷衍我。”
我坐到沙发上,竖起手指做了个“嘘”的动作,指指里屋。
“爸和小意他们还睡着呢,妈你小声点。”
“哦,”她放低了声音,“那孩子多大了?”
她那跟特务接头似的表情把我逗笑了,我赶紧忍住,一本正经的回答:“恩,和我一样的岁数。”
“那条件怎么样?什么工作?”
“做设计工作的。”我老实的说了实话。
“哦,就是动不动在电视上弄个时装秀的那种?啧,那还挺出风头的。对了,人家家条件怎么样?要是闺女特优秀娘家的要求肯定高。”她笃定地说。
“差不多吧。不管条件怎么样,人家都错不了。妈,你就别担心了啊。”
“你瞧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你妈我能不管你吗,你都二十四了,也没见你交个女朋友,隔壁你李叔家的儿子李跃然儿子都有了,你说说,你要是我你能不急吗?”
“不是才二十四吗,”我耐心解释,“像我这个年龄最重要的是事业上拼出点成绩来,儿女情长什么的远了点吧?你看啊,从网上搜搜,那成功人士都是二十几岁打光棍的。”
她半信半疑。
“是吗?”
“当然,我还骗你吗?以后也不用天天盯着我,我想找自然就找着了,你要是硬拉我去相亲,结果不过是白忙一场。”
“那你回头得把这姑娘给我带回家来瞅瞅。”
“行。不过我们也是才认识,相交并不深。”我心下暗叫不好,要是哪天她心血来潮,我就真的要找个女孩来了。
“谁信啊,”她老谋深算地一笑,“不熟还大晚上的出去,不熟能一晚上不回家?”
我想反驳却发现根本没什么立场反驳。
“哎,你好好的就行了,妈也没别的意思,你累了的话再去睡会儿。今儿是初一,妈得赶紧煮早上的饺子了。去躺着去吧。”
“哎。”我忙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往屋里走。
白经远要是知道自己被描述成一个女孩子,表情一定十分精彩,我暗自想着。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现在算是什么关系,但是大概已经超出了朋友的范畴。昨晚的灯光、凄迷的焰火,江面上破碎的月亮影子。
都让我迷失。
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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