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拿背对着钟雪麟,道:;天快亮了,再歇一会吧。;
钟雪麟还是一味地往上凑,嘴唇挨着皇帝的脖子,轻轻地吸吮了一下,皇帝猛地一僵,坐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他。
好好躺着!不要动手动脚的。;
皇上今夜在微臣这里留宿,微臣怎么能不好好伺候皇上呢?;钟雪麟朝皇帝咧嘴笑着,有一股地痞流氓的味道。
皇帝板起脸,;朕回去了。;
钟雪麟赶紧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好说好说,我不动就是了。;
皇帝还是一脸不信地看他,最后撕下一条布料,把钟雪麟的双手缚住绑在案角,皇帝才心满意足地在钟雪麟身边躺下。
皇上……;钟雪麟有些委屈地道:;臣还是个伤患……;
皇帝对他笑笑,说了句:;歇了吧。;接着倒头自己先睡去了。
钟雪麟的心情一阵纠结,两条手臂绑在一起不能动弹,着实是难受。钟雪麟心想着明日两条胳膊肯定要酸痛了,看着皇帝秀丽的背影,缓缓地也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的时候,钟雪麟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臂,发现手臂一点难受的感觉也没有,不像是被绑了一夜,意识到肯定是皇帝怕自己不好受,半夜起来给自己松了绑,顿时感动得不行,就想抱着皇帝好好亲几口。回头却见皇帝睡的地方已经空了。
钟雪麟支起身来,感觉到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自己的体质和凡人本来就不一样,这样一点小伤,不用处理睡一觉就能好个大半,钟雪麟本来就没怎么担心。
穿了衣服踩上鞋子出来,才发现日已近午,皇帝他们已经要准备出发前去辽营了。
钟雪麟抓着守帐的侍卫便骂道:;都这么晚了,怎么不叫我起来?;
侍卫扶了扶帽子,答道:;皇上说不让我们打扰大人,让大人多休息一会儿,好好养伤。;
多说无益。钟雪麟要了匹马,径直奔向城门。
城门前,两军已列兵布阵,几乎都是全军出动,谁也不愿在气势上输给对方。阳光下,铠甲和兵器反射阳光,发出锃亮的光,几十万士兵,没有一个人动,只有风吹动军旗,发出烈烈的声音。
壮观至极,紧张至极。
皇帝和陆皖青各乘一匹马,站在队伍的最前方。
时候到了。;陆皖青突然说。
皇帝点点头,;走吧。;
钟雪麟冲到城墙上,看见皇帝和陆皖青的骑乘正不紧不慢地往对方的阵营走去,像闲庭散步一般,看不出焦急也看不出无奈,虽然没有壮观的仪仗,但君王的气度却一点也没少。
钟雪麟紧紧地盯着越走越远的人,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保护这个人平安。
像是听见什么一样,皇帝突然回过头来,看向城墙之上,似乎能够一眼就看见钟雪麟,接着他轻轻地笑了笑。
几十万敌军面前,皇帝越过半个战场,对自己笑了。钟雪麟胸口被什么东西填满,愈发地不能自已。
皇帝一步一步地走远,最后被辽军的士兵接应了过去。
辽军统领是契丹首领的长子,也是辽人默认的下一任首领,名叫萨罗。
他走进帐子的时候,一心以为会见到一个精肉粗壮的猛士君王,不料却看见这么一位眉目清秀的玉面书生,他身穿月白色裘袍,显得秀气逼人。身边跟着的侍从也是一副不堪风雨的样子。
他很困惑,这样弱不禁风的人如何能让万民臣服,列国朝拜?
于是他叫来候在账外的中原人,问道:;这个是你们天朝的皇帝吗?;
中原人抬头看了一眼,连连称是,;对,他就是皇帝。;
白衣男子见了那中原人,秀眉微蹙,沉声斥道:“陈医师,你欺君叛国,投靠辽人,背信弃义,苟且偷生,与畜生何异?”
陈医师就是随钟雪麟一同出行的随行医师,皇帝中途犯病之时还为皇帝施过针,不知为何脱离了车队,独自投靠了辽军。
陈医师听罢叱责,呆在原地瑟瑟发抖面无人色,萨罗皱了皱眉头,道:“天朝命数已至,陈医师只是为自己谋一条更好的路罢了。陈医师请先回去吧。”
一名懂汉语的辽人把他的话翻译给来使听,白衣男子哼了一声,道:“我朝乃是礼教之都,信义大于生命,如果连这点也无法做到,与未开化的野蛮人有什么不同?”
他这句话分明把辽人都骂了进去,说他们是未开化的野蛮人,周遭的辽军都愤慨起来,萨罗却不生气,兴致盎然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你很有勇气。”萨罗操着音调古怪的汉语道,“只身置于敌人的军队,却不露怯色,你不害怕吗?”
白衣男子笑道:“怕有何用?即使今日不来,不消半年你我还会相见,那时我恐怕就是你的战俘了。”
萨罗朗朗笑着,问他:“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认为我们会和你们签订和约?”
辽人心直口快,开门见山,没有多少寒暄就直奔主题,白衣人深吸了一口气,徐徐说道:“两军交战已逾半年,虽然我军是节节败退,而辽军势如破竹,但辽军同样也是伤亡惨重,何况辽军终究是草原上的军队,深入中原,食草补给大多都靠的是掠夺百姓而来,先不论天下百姓怨声载道,如此旷日一久,百姓离散,食料供给会越来越吃力,如果半年之内辽军无法剿灭我军占领京城,则辽军内部便会因食料匮乏而产生内乱,久而久之,辽军势力会如一弱再弱,最终难以自救,而我军蓄力代发,只需旁敲侧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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