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收回心绪,问道,“阿尘,明r,i你真要带凤重娅去容家吗?然后不再管她?”
“是的。”夜尘懒懒应道。
“难道你不担心在这个时候,容家正好借机讨好凤重娅吗?”
“讨好?为什么?”夜尘微微仰起头,看着他。
“因为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的局势,一目了然,不是吗?莫要说睿王,单说你能活着从琅莲山回来都还不知道,你又为何笃定睿王一定会输?容家是商家之后,只会选择对他有利的。”锦言好心地提醒道。
夜尘半闭着眼,笑道,“锦言,你所担心的这些都不可能发生的。”
“为何?”锦言眨眨眼。
夜尘抿了抿嘴唇,一字一字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锦言偏头望着他,好似在细细琢磨这个八个字,过了会才开口说道,“纵然如此,易主后不也一样么?只要他的利益还在。”
夜尘缓缓睁开眼,柔声道,“你知道金陵容家除了担任皇商一职,还是什么吗?”
锦言摇了摇头,他心中虽对夜尘这个人猜得八九不离十,但也要等夜尘来为他一一证实。比如眼下,看似他在劝夜尘慎行,实则不过是在套出一些他想知道的事罢了。
“现任的容家当家人是容书翊长女容若夜。” 夜尘慢慢说道,只不过此刻他的心里却远不如面上这般平静。外人只知容书翊有子容若君,却不知其实他的一生共有一女二子。从南朝开朝以来,容家世代就背负着一个使命,为保南朝太平而战,为保天子之位而死。
而皇商之职,也不过是十年前容若夜因看不惯胥家上下皆是铜臭之气,才横下心争取而来的。
这便是南朝的守护神吗?锦言笑了笑,道,“原来如此。”
*
第二天早上,还在睡梦中的夜尘和锦言被一阵阵敲门声给吵醒,随即又从门口传来夜念柔的叫声,“小主子,不得了。知府大人来了,吵着要接见郡主。金月楼的老鸨子来了,吵着…吵着要见你…”
相约诗诗
夜尘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谁知这一动竟牵动肩膀上本已愈合地伤口,痛得他立即倒抽了一口气。
按理来说,他们进城的事本应是没人知晓,如今会闹成这样,定是有人故意走漏了风声。夜尘心中开始怀疑有人在暗中使乱,但此时的情况已不容许他来细想这人是谁,咬着牙便硬爬了起来。
夜尘为锦言掖了掖被子,起身披上衣裳就出了屋。
而原本面朝着里侧的人,在他出门的瞬间缓缓地睁开双眼,清澈如水的双眸里泛起丝丝笑意,神情则变得高深莫测。
*
夜尘刚走到二楼楼梯处,耳旁就传来一道刺耳的声音。
“哎哟喂,我说颜知府啊,不知我老婆子是那里得罪了你,这大清早你就要如此为难我这老婆子。这金陵城内谁人不知我们家诗诗仰慕夜大人已久。如今千盼万盼,终于是将夜大人盼回乡,你竟然不让我见夜大人,你这不是活活要我们诗诗的命吗?”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边用红色丝绢掩嘴边夸张地说道,而在她说话期间还时不时地用手绢朝那颜知府身上挥舞着。
颜连,今年二十六岁,曾经的刑部侍郎,六年前因星月山庄一事,自觉办案不力而自降sān_jí,后因与容若夜相恋,便冒死上书请旨留任金陵。谁知恰逢当时的金陵在任杨知府要告老返乡,凤临雨略一思索便也允了他,于是他便成了金陵的新一任知府。
颜连自上任金陵知府以来,为人刚正不阿,秉公执法,赏罚分明,从不勾结富甲以权谋私,再加上其妻容若夜性格温婉,乐善好施,正因为这样,这些年来他们夫妇二人在金陵城一直深受着百姓的爱戴。
此时,一身黑色官服的颜连,双手负于背后,不动声色地避开那妇人的丝绢,说道,“金妈妈此言差矣,这诗诗姑娘一月前才来到金陵,实在不知这仰慕已久从何而说起。况且不是颜某有意为难,只是今日实属不便,还望金妈妈见谅。”
话音一落,颜连便冷冷吩咐道,“来人,将金妈妈送回金月楼。”
两名衙役闻言,上前架住金月花就朝门外走去。金月花岂会罢休,边与衙役推搡边朝楼上大叫道,“状元郎啊,夜大人啊,你快出来救救我这…你…就是夜大人?…”
原本打算冷眼看着这场闹剧结束的夜尘,见金月花已看到自己,便也不好再装作无事,只得出声道,“都先住手吧。”
颜连循声望去,神色不禁柔和下来,“阿…夜大人……”
夜尘微微一笑,拱手作揖道,“此事因我而起,就让她与我说说吧。”
重获自由的金月花,立即跑了上去,哭叫道,“夜大人,你终于是出来了,我家诗诗等你等得好苦啊。”
夜尘揉了揉还有些发痛地额头,问道,“金妈妈是吧?”
“是是是,老婆子正是金月楼的老鸨金月花。”金月花眉开眼笑回道。
夜尘点点头,又慢慢问道,“你口中所说的诗诗?莫不是南朝第一艺妓柳诗诗?”
“对,正是她。”
夜尘若有所思地恩了声,又说道,“只是我与诗诗姑娘素不相识,实在不知金妈妈此举是何意?”
“大人有所不知,我家诗诗十分仰慕你的文采,昨日一听说你回来更是彻夜未眠,天一亮便让我来给你送拜帖。”
“拜帖?”夜尘似笑非笑地看着金月花递过来的金色拜帖,却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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