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以来,夜尘也从未仔细看过他的身子,如今看来才发他消瘦得只剩下一具空架子,难怪会那么轻。他的肌肤如雪如凝,双腿修长,而原本该是完美无瑕的身子,现在却布满着一道道狰狞地鞭伤,看得夜尘止不住地心痛起来,皱眉再皱眉。
等锦言全身赤、裸呈现在他眼前时,夜尘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随即伸手取过药,为了驱散心中的别扭,边上药边随意地说道,“我们已经回了灵云山庄,而这间房是我以前住的,只怕待你伤好之前我们都要一直住这里。还有怜之说涂了这药膏,就不会留下疤痕,你大可放心……”
夜尘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或是想说什么,他只觉得心中有个黑洞,愈来愈大,好似会将他吞噬般。
上完药后,夜尘又取过一套干净的衣衫为他穿山,温柔地说道,“锦言,倘若没有遇到,我大约不会相信这世上会有一个让我宁愿不顾一切都想要护着,疼着的人。你没什么不好,你依旧你,而身心的伤痛终有一天会被消磨殆尽地。”
他在金月楼已经讲过一次,眼下也不在乎多说些出来。
“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可笑极了?我也真心地觉得自己很是可笑。”话毕,夜尘自嘲地笑了笑,他虽是在自问自答,但语气中的悲哀却在明显不过。
夜尘等了一会儿,见他依旧闭目不答,心中不禁感到悲凉一片。
爱上同为男子的锦言,不仅想要一辈子留他在身边,竟还暗暗期望能得到回应。
而这一切,他都不曾问过锦言什么想法,愿意与否?
原来自己不禁外表丑陋,内心竟也是这般龌龊。
夜尘缓缓闭上眼,随即再睁开眼时,墨黑的眸子已恢复清明,嘴唇微微启合,神情冷静地说道,“既然留在南朝不开心,待你身上的伤好后,我自会安排人护送你回北宁。还有凤重娅死了,韵舞也死了。至于韵舞的死,对不起…”
待他这番话说完之时,那双原本紧闭着的双眸竟缓缓的睁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宝发誓保证,那人和锦言之间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更不是父子什么的。他们的关系十分地简单。
孽缘孽缘
锦言的神情并未有太多悲伤,只是有些错愕地眨了眨眼,许久后,才轻声开口说道,“阿尘为何要向我说对不起。对韵舞来说,也许死反而是一种解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死亡是不可避免…就好比今日倘若没有你的前来,我不也与韵舞一样的命运了么?既然如此,你又何须自责。”
夜尘勉强一笑,轻扶起他,又朝他背后垫了靠背,轻描淡写地绕过话题,“不说这个了,你身子虚弱,还是少说些话,我去倒杯茶给你,晚些吃点东西在休息。”
温凉的茶水入喉,锦言顿了顿,忽然一字一字地道,“阿尘的心意,也是我心意。”
夜尘先是一怔,旋即明白过来他指的什么,目光不禁变得有些悲哀,低声道,“那些话你莫要往心里去,我胡乱讲得。这南朝只怕不会太平了,待你身子好些,还是回北宁吧。”
锦言轻轻的咳了一下,蹙眉嗔道,“金月楼与先前的话,我都听见了,也记住了。你也曾说过一辈子都不弃我,为何现在要赶我回北宁?莫不是那些话都是骗人地?”
夜尘垂着眼眸不语,而刚刚静下来的心神,刹那间再次紊乱。
见他不说话,锦言纤细的肩膀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似哭似笑地喃喃道,“阿尘是在嫌弃我吗?我就变得如此不堪了吗?让你要这样对我……”
夜尘微微吸了口气,语气尽量平静地说道,“锦言,不要诋毁自己,你很好,是我不该对你抱有那种心态。眼下凤重娅已死,你也莫要多想了,将今日之事忘了吧。”
“我好,那你为何要出尔反尔?”锦言不解,为何一个人能变得如此快,最先动情的明明是他,为何最后最先抽身的也是他。
夜尘躲避开他的视线,起身来到窗边,“锦言,男男之恋有悖常伦,我堂堂状元郎又怎能沉溺于这其中。如今,我即已想通这其中利害关系,必不会再与你纠缠下去。韵舞的事日后我自会给他一个交代,而你,我们本就不过相识一场罢了。”
为何一次次,你都可以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
前一刻还是温柔细语地说会疼他护他,后一刻却这般冷言决绝地说不在纠缠。
锦言委屈地望着他,泪水再也止不住滑落而下,“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也喜欢阿尘啊,这不就够了吗?为什么要选择退步?”
“锦言,不要无理取闹,这不一样。”夜尘冷冷地打断他。
“哈哈哈…不一样?状元郎,你倒是好好说说这有什么不一样?”锦言边说着边撑着床边,想要起身下床,然而虚弱过度的身子根本没有力气,再加上身上的伤,双脚刚挨着地便摔在地上。
夜尘一惊,连忙过来扶起他,谁知被他一掌推开。
锦言这一掌许是用了些力气,夜尘不禁被他推得后退了几步,皱眉道,“锦言,你疯了么?”
锦言目光茫然地盯着他,凄然笑道,“是阿,若不是疯了,又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如此绝情之人。”
面对锦言的指责,夜尘的心再度一痛,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锦言捂着胸口,忍着身上的疼痛蹒跚着上了前两步,最后直直地站在夜尘的面前,道,“我喜欢你,不因为你是男子,也不为你是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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