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张夏先一个白眼,给了我一个刀眼。
我们俩刚到教室,还没来得及抄作业,班主任就把我俩叫办公室去了。
是小班花打的小报告,说张夏先买玫瑰花送她当生日礼物。
学生送生日礼物这种事,老师是禁止的,一是怕小孩产生攀比心理,二是怕小孩偷家里钱。班主任把张夏先叫办公室谈话我能理解,但把我也叫去就怪了,我是清白的。
是小班花为我解的惑。
在办公室里,这年幼的美妞穿着小粉红裙子扎着两个小羊角辫瞪着杏眼撅着小嘴指着我怒气冲冲义正言辞理直气壮说:“赵昴是同谋。”
我:……
这犟驴脾气妞是报复我,怪我没去参加她的生日会。
所以说,女人最可怕,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班主任对张夏先和同谋赵昴进行了一番教育之后终于把这俩倒霉孩子放出来,出来之后小班花就开始屏蔽这俩倒霉孩子了。
小班花和我们俩开始了长期冷战。冷战,顾名思义,双方不说话,再画一条三八线。冷战这事对我没多大影响,受影响的是张夏先,他三番五次找小班花说话无果,顿感人生十分灰暗。
学校里不能和小班花玩,回家还有个讨人厌的张临皓,张夏先一度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幸好在家里难得和张临皓碰面,不然张夏先连家都不愿意回。和张夏先不一样,我的日子十分充实。
临近十二月,天气越来越冷。张夏先每晚连动画片也不看了,早早爬上床滚进被窝睡觉,跟头猪一样。他这人恶劣,自己睡觉就不准别人有任何动静,我看书他嫌灯太亮,非得让我跟他生物钟一样。
八点钟,我自然睡不着,就只得在张夏先睡着后跑去客厅看书。
张老爷子和张叔房间都有电视,客厅一般是没人在的。在客厅看书不会吵着别人也不会有人吵,但有一点不好,冷。我看书入迷,时常看着看着就手脚冰凉,冷成狗。我在客厅看书的时候就能每天见着张临皓。
张临皓这家伙不是人,这么冷的天还能坚持自己去上补习班再去练字,自觉性可怕。差不多晚上十点的时候,张临皓才到家,他进屋时我们俩能来个对视,他不会像忽视张夏先一样忽视我,会给我个点头示意再上楼洗漱回自己屋。
就这么没几天,有天晚上突然降温,张临皓回家时我正接二连三打喷嚏。
张临皓上楼时顺口说:“来我屋吧。”
他屋里有暖气,比客厅暖和。
张临皓这么发话,我慌忙就抱着书踢踏着拖鞋跟着进了他屋。屋主去卫生间洗漱,我就一个人待在房间,有那么点高兴。
我当时已经很久没和自己亲哥赵煋有过什么交流了。赵煋的缺失,其实挺令我失落的。因此这时候我突然就特想拿张临皓当我哥,他给我钢笔每次见面都给我打招呼还让我进他屋,比赵煋对我好。
这种念头萌发之后瞬间蓬勃生长,待张临皓回屋后我心中的他就不一样了。
此刻我心中的张临皓就跟我过去的亲哥赵煋一样。
张临皓晚上还在做习题,我看了眼他的课本,是初中数学。五年级上学期就开始看初中的书,张临皓干这事我一点都不惊奇,就像这本来就是他该干的事。张临皓这人挺神,自带气场,和他在一起莫名其妙的我就不敢乱吭声,连翻书都不敢大声。
我看书他做题,直到十一点半我的困意再也止不住,我才回了张夏先屋。
回去时张夏先睡的和死猪一个样。
打那天起,我每天晚上都去张临皓屋里蹭暖气。他没赶我,但也没有表示欢迎,他就自己看自己的书,就跟没我这人一样。
我的这一行为是一直瞒着张夏先的,他知道了准得和我绝交。
小班花的冷战没几天就结束了,小孩子,没什么仇好记,过了那阵子自己就忘了。小班花开始跟张夏先说话,对我却始终是一个“哼”字。
大课间时,眼镜妹问我:“赵昴,你和郑笃艺吵架啦?”
郑笃艺是小班花的名字。
我被这问题搞得莫名其妙,说:“没啊,我没惹她。”
眼睛妹点点头,又开始埋头看自己的少儿文学杂志。
眼镜妹不爱说话,文静女孩儿一个。
被眼镜妹这么一提,我开始反思自己到底怎么惹了小班花,反思到最后也没个所以然,干脆就不反思了,继而看起来——张临皓的书特别多,整个书柜全是书,我准备把那些书全看完。
我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志向,真要说起来,也就执着于两件事。一是每次看一本书哪怕不吃不喝不睡都得把这书一口气看完,二是一个男人。
那阵子每天都沉浸在里,晚上又得去张临皓房间蹭暖气,虽然每天都和张夏先在一起,但我实在没有怎么关注张夏先,于是乎,张夏先就干了件轰动全家的事。
这熊孩子先是在班级测验中考了个倒数第一。他故意什么都不写,交了白卷。
交白卷可是件牛逼事,五年级都不见得有这胆子,更何况二年级的小屁孩。这要换成我,我妈准得揍我。张夏先实在是,太牛逼了。
那天考试之前,吃早饭的时候,张夏先他妈特意给我和张夏先买的早点,一根油条俩茶叶蛋,说是吃了就能考一百。那天早晨挺巧,吃早饭的时候和张临皓碰面了。
张临皓每天早晨都在家吃,因为张老爷子说外面的饭不干净,要求他早晨一定在家吃。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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