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仇家枪杀,除了需要向对方父母负责以外,他对此毫无感觉。
那女人跟他没什么过节,当然也没什么恩情。得知这件事后连楚清都说他狼心狗肺,司峻现在才真觉得,不愧是发小啊,眼光独到,一针见血。
——五点下班,到了事先约定好的时间他来到餐厅,周围气氛安逸优美,桌子对面的女孩儿清秀恬静,这称心如意的一切到了司峻眼里却被自动处理成了数据,他对她就两句评价,一,是个漂亮姑娘,二,看着跟他闺女一样。没了。
身在曹营心在汉,整个过程中司峻只好死命维持着坦然的表象,有问有答,看自家老爸和对面丛家父母各种推杯换盏,手在桌子底下噼里啪啦的给楚清发了条短信:哥,我在相亲,救命。
足足五分钟之后楚清才矜贵的回了一句,哦,我在宫隽夜家打麻将,没空。
司峻差点把桌子掀了,日你们两个逼玩意儿打牌不叫我!
司老爷子适时的揽过他的肩膀——充满父爱的大手正抓在之前的伤口上,司峻当时脸就紫了——“司峻啊把你叔叔阿姨送回家。”
他咬碎了牙说好。
回去的路上开车,丛宵坐在他旁边,司峻只有在礼貌的替她扣上安全带时才多看了她一眼,似乎比普通印象里的同龄女孩儿多了些灵气,也没有身在大家庭任性傲慢的神色,双手放在棉布裙子上看起来安安静静的,不管是哪一辈子,她都不该被连累致死。
所以他在摇下窗户的时候夸了她,“香水很适合你。”
她粲然一笑,“谢谢。”
夜风徐徐吹着他敞开的衬衣领口,司峻想到自己要去哪儿了。
把丛家三口人送回家之后,司峻终于可以把烟点上,顺手把烟盒儿扔给他爸。要说他现在跟他爸单独相处感觉特别微妙,好像俩五十多老头儿搭伴儿似的,搞不好周末还要陪他爸去公园下个棋啥的,物色物色好看的老太太。
后座的司老爷子开腔了。“你倒是表个态。”
司峻把一只手搭在打开的车窗上,叹气似的吹出一口烟雾。“爸,说实话吧,我有喜欢的人,您就别白费力气了。”
——道出这个事实其实比想象中容易。他想。但往往就是有太多的人不愿意辜负外界的期待,为了面子为了冲动为了没用的人情,又或者贪心作祟总想皆大欢喜,人要是不懂拒绝,是很可怕的。
“呔,看你那个德行就知道,一顿饭下来心不在焉的,不知道惦记谁呢。”老爷子从他烟盒里拨出一根软中华,“说吧,啥时候领回来我看看。”
“这不还没追到手呢吗。”
老爷子气得皱纹都多了两条,“瞧你那点儿出息!你爸我当年就没有拿不下的姑娘!”
司峻凉飕飕的说,“哦。今晚我就烧纸告诉我妈,您老原形毕露了。”
他爸:“……”
“行了行了,”他把车停到房子外的花园门口,按门铃让保姆下来接人,“我去见个人,今晚会回来睡的,给我留门。”
司老爷子踌躇了一路,临走前再三回头,终究还是没把堵在心窝口的那句话说出来,你怎么忽然比以前懂事了?
——从小不爱听老子的话,就知道撅着尾巴犟,现在知道收敛了,肯跟你爸这么心平气和的聊聊,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司峻一打方向盘把车开上主干道,由于忘记了二十年前的路况,只好打开车里的导航仪定位。
他要去找童佑茗。他正竭力催眠自己把这当成一次心血来潮的重逢,但是似乎不那么能够说服自己。
他想见他,刚才就想,现在就想。
想童佑茗整洁素净的衬衣,清冽沉静的眼睛,说话时平稳的语调,指尖淡淡的药水味,工作时认真而拢起的眉毛,靠近时泛红的脖颈,绷紧而想要闪躲的脸,他想了一辈子。
——能够再相遇,真的太好了。
他走上台阶的时候看了一眼大厅里的石英钟,九点一刻;他轻车熟路的来到走廊尽头的值班室,敲门后听到里面骤然停止的闲谈声。
“请进。”
门打开,几个眼熟的护士一齐看向他,眼神里既有疑惑又有欢喜;童佑茗坐在角落的办公桌前翻看着病例,迟迟才肯抬起头看这边,然后,他的表情有了点可被捕捉的变化。
“童医生,我回来找你帮我复查一下。”
那种混乱的感觉又来了。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童佑茗站起来的时候耳朵都是红的,被司峻伸手拉进旁边空无一人的会诊室里。
即便如此他还是认真负责的恪守着职业要求,问,“请问您哪里不舒服?我可以帮忙去内科挂号。”
男人微微歪着头笑,这笑容让童佑茗恍惚觉得跟前这个大了他七岁的男人有种没法形容的幼稚,又好像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并牢牢把握着什么,他黑色的眼睛让他很想逃跑。
“我想我不需要。”他说,“我的病只有你能治。”
司峻用右手食指戳戳自己的胸口。
“它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喊你的名字,到现在还没停下来呢。”
头顶的白炽灯管非常不识趣的闪动了两下。
司峻在好整以暇的静默中看着童佑茗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手局促的捏着自己的鼻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应该不想让自己吞吞吐吐显得难堪,因此花了很多时间酝酿。
司峻都看不下去了,“……你抽根烟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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