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姑娘该是那种仰头大笑一辈子的那种,这样让他都觉得记忆里的魔性的笑声都是自己的错觉了。
只是他早就该想明白了,这山下的世界最难的不是化缘,不是没饭吃,而是这里无论人还是事都变得太快了。有时候,他甚至开始怀念,日复一日的扫那经年不变的山阶,至少那个小小的寺庙里没有那么多让人眼花缭乱的变化。
只要不变,心就不会被欺骗吧,将整个心都差点交付,结果换来的不过是一个大嘴巴子而已。季业现在想起季礼当时扇了李德两个嘴巴,现在好像那些都是佛家的因果循环的印证,好像自己也被扇了两个嘴巴。
只是自己已经彻底脏了,再也回不去佛门的净地了。
说起来都是报应吧,一个贪字罢了。自己种的因,这果子再怎么苦也要咽下去。
季业将自己整个人都漫过水面,揽业楼果然底蕴丰厚,竟然还有这样奢侈的水池,虽然金主不在了,但是好歹还有一个揽业楼啊。曾经不止一次的幻想过,揽业楼该不是说的是自己吧,毕竟自家的法号就是季业,这世界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现在想来一切的喜欢和爱意,都是沉浸在爱河里被蒙住了眼睛,堵住了耳朵,因此才会陷入自欺欺人的荒诞之局,把自己绕进一个迷局里出不来了。
水汽弥漫起来氤氲着整个人屋子,季业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水里。一开始水进到眼睛里,好像很痛,但是这些水温润着他的身子,腿好像没那么疼了,肚子也好了不少。
只是当这些身体上的疼痛渐渐被水温养着好受了点的时候,更加显得心里绞痛非常。
季业感觉周围的水像是孤独和无助,将他整个人都包围住,像是一座牢笼,困住了他;或者说是脖子上的一根麻绳,勒着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感觉水从耳朵里灌进去,整个人脑子嗡嗡作响,有那么一瞬间,季业感觉自己好像要溺死过去了。
突然水面上一道白光闪过,放衣服的屏风突然倒了下来。
季业猛地抬起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倒了一地的衣服,再看看无辜的屏风,皱着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阿业,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门被拍的砰砰作响,唐鹊儿的声音隔着门传来进来,带着关切和焦急的声音,让人心头一暖。
“哦,没,没什么事。就是屏风倒了。”季业高声回了一句,刚刚的悲戚和无助都被这一下子打碎了,那些心情好像也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那就好,你好好泡泡澡,据说泡澡可以活络经脉,对身体好,我就在外头,有什么事你就喊我一声啊!】唐鹊儿放下原本想要推门而入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因为一个人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这么在意了。自己当初给他下了毒,最后无药可解的居然是自己,这就是佛家说的缘分吧……唐鹊儿笑了笑,转过身,坐在浴房外的石桌边托腮想着什么。
“好。”季业哭笑不得,这个姑娘,果然江湖儿女都这么豪放吗?虽然他是一个和尚,虽然是个被人压过的和尚,但是好歹也是个大男人,他在洗澡,真有什么事喊她一个小姑娘能有是没用啊……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很感激这时候有个人这么关心自己。
季业的心静下来之后,将半个身子露出水面,盯着水面上的倒影出神。为什么刚刚他好像看见了萧芒……难道自己还是放不下吗?不就是被人上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现在就算回不去少林寺,离开了萧芒,他也活得下去,好歹现在他也堂堂正正的武林盟主了!
【系统,你在么!】季业扑腾了两下水,拍了拍自己还在自作多情的脑瓜子,甩了甩头上的水,问道。
【系统程序重启中……】系统已经装死很久了,估计是怕季业怪他昨晚上怎么让人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上了他。
【行了,你不要装死了,我知道你在。】季业对于系统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尿性已经彻底绝望了,也不打算在追究了,十分大度的特赦了系统的死罪,【我现在成了武林盟主,也算是正道领袖了吧。只要攻略了那个什么魔教教主就可以离开这个鬼世界了对吧!】
【勤奋的宿主终于回来啦!对哒!只要抓紧时间就可以提早离开这个世界了。】系统死里逃生,蹦跶一下原地满血复活,元气满满的声音在季业的脑海里三百六十度立体音环绕。
【那就不要再藏着掖着,说吧,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季业翻了个白眼,整个人瘫倒在池壁上,看来只有让自己工作起来,忙起来,才能忘掉那个人。刚刚是自己的幻觉吧……
【我知道的都说了……】系统很委屈,他家宿主又被睡了,看来小受的命局是改不了了,害的他和忠犬那家伙打赌又输了好多能量!偏偏这是还不能跟宿主诉苦,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他也苦啊……
屋檐上趴着的萧芒,轻轻的扒开一片瓦,从小小的缝隙里偷窥着,只不过一夜不见,阿业怎么好像瘦了。天知道他在门口听见阿业无助的喊着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的心简直就在滴血。只是该死的系统说现在不能见他,如果现在见了他,那他以后就看不着阿业了。
他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只有再也看不见阿业。只能躲起来,看着唐鹊儿忙前忙后的照顾阿业,看着阿业勉强的笑着,刚刚看着阿业将头埋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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