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色无惊无惧、无喜无怒,从容地问:“这事如果交给你,你打算怎么办?”
咏临这几年历练有功,谈到军事,顿时沉着下来,没了平日的轻浮顽皮,英气的眉头攒了攒,才有条不紊的道:“为了防止有变,我来之前,已经调了两营人马,一营看住西吴东界通江邻的道路,一营看住南边交界道路。还有一支五万人的精锐,已经派到钟山脚……”
“用的什么名义?”
“他又没有真反,我也不想打草惊蛇。”咏临道:“用不着什么了不起的名义,不过设几个关卡而已。我是北川大将军,自有看护地方、把守要隘的权力,检查一下来往行人总是可以的。我还特意给咏升去了一封信,告诉他我最近大阅兵,兵士们会经常调动,就算他发现北川军有动静,也不会太疑心。”
咏善本来绷着脸,这时候忍不住抚掌而笑,回头对咏棋道:“你还说不该把他送到天寒地冻的北川去,现在知道了吧,锻炼一下才有长进,居然知道用谋了。好!”
走过去把咏临从座位上拉起来,看看他和自己一样长高的个头,拍着他的肩道:“地方王有异动,是军国大事,处理不好,不但一个地方王出事,其它地方王也会猜疑惊惧。本来怕你年轻鲁莽,不想交给你的,现在看起来,该给你更多的机会才是。弟弟,西吴国的事交给你了。”
咏临连夜赶来,就是要抢这份大事来施展本领的,喜得满脸笑开,大声道:“是!一定不叫哥哥失望。”
“朕把兵部的张宏给你做副手,他经验足,能帮你不少忙。”
“嗯。”
“记住,打,要围起来打,不能扩大战局,不能牵连到其它地方王侯。”
“明白!”
“还有,”咏善沉下声,“活抓咏升。父皇有灵,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咏临愣了一愣,对上哥哥的目光,认真的点了点头,“臣弟领旨。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家兄弟,打他个落花流水,这辈子都不敢乱动就好,不能伤他性命。”
“就是这话。”
咏棋不懂军事,在他们开始讨论时就站在二芳微笑的听,他虽然极得咏善疼爱,但不该插嘴的从来不多说一个字,只在自己管的宗族事情上给建议。
听着咏善咏临虽然筹划动兵,却还是顾念着兄弟之情,自己心里也暖暖的,越看咏善,越觉得他英俊倜傥,潇洒fēng_liú得不凡。
外面都说这是个冷 面皇帝,做事一丝不苟,下手比炎帝还果断辛辣,谁知道他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还有另一张温柔仁爱的脸?
“皇上,”常得富在帘子外奏道:“大殿上的寿宴已经结东,立即就要大放烟火了。礼部来请旨,问皇上是否要出来和百官一同赏看。”
“不去了,朕在那里,百官都战战兢兢的,哪有什么心思看烟火?这么晚不要弄那些玄虚了。外面假山上的高亭正好能看得舒服,摆上凉椅瓜果,朕和咏棋咏临一道看吧。”咏善说着,先举步掀了帘子出去。
咏棋跟在他身后走,被咏临悄悄拉住手,压低声音道:“我前两月经过定安陵,在庙墙外站了一会儿。”
“你见到母亲了”咏棋眼睛蓦地张了张,“她……她,还有淑妃,两人现在好不好?”
“隔着墙哪里能看到人?她们两人在墙里头和我说了几句,听声音,身体似乎都好,心境也平和。母亲还是那几句老调,要我听哥哥的话。”
“那我母亲……”
“丽妃要你小心身体,平时多走动,别天一冷 就待在屋子里,越发的身体发虚。”
咏棋听见丽妃无恙,又叮咛殷切,心里且喜且感伤,抽着声息轻道:“我四月本想去定安陵祭拜父皇,看看能不能也见母亲一面,咏善说母子亲情在心不在一言行,知道她们身体安康衣食无忧就好,多见反而无益,而且也违父皇的遗旨……”
“咏善哥哥说得对,”咏临劝道:“知道她们过得好就行。丽妃也再三和我说,不要你常去看她,见了难免伤心,你又会病一阵。你病了,咏善哥哥也跟着担忧。反正每年大祭,总能见一见的。”
“咏棋呢?怎么还不出来?烟火都开始放了。”咏善的声音响起,随即帘子掀开,露出年轻却气度内敛的俊脸,“在谈私话?”
咏临打个哈哈,“没什么,很久不见咏棋哥哥了,随便说两句。”一边往外走,一边道:“皇上,今晚我不陪你看烟火的,反正有咏棋哥哥陪着就够了。大殿那头百官都在看烟火,有几个前两年从我军里调到京城驻守的将领,我想去看看他们。”
“去吧。”
“是,臣弟告辞。咏棋哥哥我走了。”
咏善看着咏临还留着不少孩子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游廊檐角的阴影中,回头朝着咏棋扫一眼,“刚才瞒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哥哥和咏临这么亲密,不怕我吃醋”
“没有。”
“不从实招来,朕今晚就干纲独断,亲自严刑伺候。”嘴角浮现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咏善被他的眼神弄得心里毛毛的,却又似有一种甘美的酥麻感从腰杆泛开,尴尬地道:“干纲独断是这样用的吗?当皇上也该讲道理。”
“好,朕讲道理。嗯,先讲寿礼的道理。”咏善从善如流,侃侃道:“哥哥答应给我写字当寿礼的,结果佳偶天成的佳才写了点就丢一旁了,哥哥是不是有错?我已经有言在先,哥哥不写字,那就轮到我在哥哥身上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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