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卿这才淡淡开口:“闹够了?”
夏东明拥着徐文耀, 面露愧色对关卿道:“抱歉,文耀非常爱我们这个女儿, 自从薇薇失踪后他的情绪一直很低落。”
一般人在这种语境里不会用“我们这个女儿”这种措辞,关卿福至心灵,保持着面上的不动声色问:“你们还有别的儿女?”
徐文耀突然打了个寒颤,十分怕冷般地往夏东明怀中缩了缩,神色晦暗。
夏东明手指c-h-a在他柔顺的头发里慢慢往下顺,语气平淡道:“没有,我和东明只有这一个女儿。至于其他人……”他坦坦荡荡地承认,“我和我的前妻有一个儿子,现在在外国读博士,很久没回来了。”
关卿暗自惊讶,明明前不久才在电视上看到夏氏夫妻携手去慰问希望小学的师生。
夏东明不愿在前妻这个话题上多逗留,直接与关卿道:“关先生,我知道你们定坤观的规矩,平常琐事不接。我们也是费尽周折才求到贵观这里,只要帮我们找到薇薇,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关卿面色淡然地支手坐在太师椅中,仿若在沉思。他确实也在思考,只不过不是思考夏薇薇的下落,而是拼命回想纳音那本笔记里记载的少女失踪案。那天他看得很匆忙,加上这个案件曲折离奇多达十多页,他只是走马观花浏览了一遍,其中有关人物姓名的细节记得并不清。
尺八垂首站在他身侧,突然开口:“观主。”
关卿回过神:“嗯?”
“我要上学去了,快迟到了。”
关卿:“……去,去吧,路上小心。”
尺八点点头,背起,从外表看和个乖巧上进的好学生没什么两样。走之前他看了夏东明和徐文耀两眼:“观主,帮帮他们。”
关卿不动声色:“先去上学吧。”
尺八没有再多说,沉默地走了。
关卿目送他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分,养个孩子真不容易啊,不知道那时候的纳音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把尺八拉扯大的。对了,平时是不是还要辅导尺八的功课,今天讲解微积分,明天帮忙考古文。
想着想着,从高三人生巅峰上滚下来快十年的关卿流下了忐忑和悲伤的泪水,要不然回头还是给尺八请个家教吧?
关卿的默然不语,让夏东明他们也没再说话。徐文耀从刚刚崩溃过一次后一直恹恹地靠在夏东明胸膛上,像株失了水分的美人花;而夏东明看似恭谨安静地等待关卿的决定,实则在心中衡量揣测关卿的底细。
他是个保守谨慎的人,这也是他能在政坛平步青云至今的原因。这次来之前,他通过各方渠道打探过这位新观主的底细,关卿本身就在公务员系统里,档案随便一调就摆到了他的办公桌上。他来回看了不下十遍,从他的角度来看关卿的履历正常而清白,从高中到大学都成绩优秀,大学就入了党,之后评论好几次优秀党员。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一个有着体制内编制的优秀党员,怎么就突然成为了道门里实力最强劲的定坤观观主?
凭心而论,他对关卿的实力保持很大的怀疑,要不是定坤观的名声在外,他根本不会陪徐文耀走这一趟。有这时间,不如盯着公安那边抓紧时间把人找出来。现在天眼系统这么发达,只要有耐心,找到人是迟早的事。
关卿不说话,一直把玩个笔筒旁听的萧七出其不意向徐文耀问道:“你们女儿最后出现的地方在哪里?”
徐文耀恍恍惚惚地看他,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
夏东明代替他开口:“沅水市,她跟着一个旅游团去那旅游了。到了当地后她说风景不错,就脱了团自己一个人想多待几天。”
萧七皮笑r_ou_不笑道:“听徐先生说,令嫒还没满十八岁吧?这么放心她一个女孩子在路上?”
夏东明淡淡道:“我们家的孩子很早就学会独立了,薇薇从十岁就开始学散打,一般人想近她身很难。她以前还独自周游过欧洲六国,我和文耀都很放心。”
“哦……”萧七只说了一个字,却让夏东明轻而易举地听出其中嘲讽之意,他想再说些什么,可萧七却重新面向徐文耀,“我看徐先生有几分面熟,不知和湘西南家有什么关系?”
湘西南家这四个字和针一样把徐文耀从恍惚的状态扎醒了,他和萧七对视了一样,立即别开目光:“我没听过这个名号。”
同样惊醒的还有关卿,如果说之前他还不确定,在听到萧七说出湘西时他已经可以拍板。这个案件几乎百分百和纳音当年无法解决的那个重合到了一起,可是看笔记上记载的时间,离现在有十多年了。无论是失踪少女的年龄,还是她的父母,都完全和夏东明他们合不上。
是偶然,还是巧合?
萧七慢悠悠地转着那个笔筒:“这样,门在那边,两位请回吧。”
徐文耀惊得抽了一口气,夏东明面色闪过一丝不豫,没有接萧七的话而是看向关卿:“我想关先生还没做决定。”
关卿双腿交叠,懒散地靠在太师椅中,眉眼里略显出几分冷淡和厌倦:“两位不能坦诚相告,那便只能请回了。”
他的模样令萧七指尖的笔筒蓦地一滞,不知萧七想到了什么。
夏东明自从登上高位,几乎再没碰过这么冷硬的钉子,即便他去长白山,那儿的山主和长老无一不对他礼遇有加。他的脸色和声音一同冷了下来:“关观主,贵观之所以能顺风顺水地经营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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