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净了。
时间流逝中,一切都会变。
这些隐者虽然背负着诛杀异界的使命,但他们其实很迷惘,对手如在迷雾,无迹可寻。隐者只有在试探中,让事情一步步清晰明朗。玄阳教,或许就是这种试探下的牺牲品了。而封魔界,是另一个牺牲品。
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被盯上呢?
“师父,你想一想,玄阳教和封魔界有什么共同的地方?”
明殊开始直视那段不愿回忆的往事,因为血债,或许并非自己所为,这给了他无比的勇气,凝思良久,明殊忽然开口道:“玄阳教夺得魁首后,也获得了一个法器,叫梵弩。梵弩是半封印状态,我的师兄和师叔们用尽法力,试图唤醒梵弩,都失败了。后来,师父把梵弩给了我,能用就用,不能用就供起来。”
明殊不想荒废这么一把神器,所以他想尽办法唤醒梵弩。
“成功了吗?”商辰追问。
“没有。”干脆的回答之后,明殊却又皱眉,从记忆里拽出了一丝丝痕迹,“不对,我最后一次闭关修炼是带着梵弩的,我不确定成功了没有。”
闭关修炼。走火入魔。
而一把无关紧要的梵弩早消失在记忆了,它再没有出现过。
梵弩去了哪里?再无人知道了!压抑的气氛之下,连回忆也窒息,商辰话锋一转:“师父,在封魔界时,你帮太叔九干了什么?不止是给他的御兽疗伤吧?”
路过封魔界时,因公子夏一事太过壮烈,让人无视了其他东西。
现在,终于翻出来重新说。
明殊坦然道:“南斗十星的法力虽在最后一关被唤醒,但很不稳定,容易伤害到御兽。借着给玉狮子疗伤的机会,我探了探南斗十星,并运用灵力,让它稳定下来。”
商辰说:“恐怕,这就是原因。”
明殊、祁子尘、玄墨同时惊讶道:“什么意思?”
商辰说,“我有个猜测:梵弩,或许也是魔极的东西。隐者将它交给得胜一方,就是窥探这件法器能否被解开。师父虽然当时没有修魔极,但天赋强大,或许是通过另一种途径,令梵弩重生了。而隐者借此认为,玄阳教或许蕴藏着‘异界’之人,所以暗下杀手。”
明殊沉默了。
商辰很自信地说:“我的推测并非没有来由。南斗十星,原名xxx,是魔极的东西,师父能让他稳定下来,恐怕无意中运用了魔极之力。这反而给封魔界招惹了祸端,因为隐者以为,封魔界里有异人存在。”
明殊忽然笑了:“可是,攻击封魔界的有七卿坊啊。”
“七卿坊里若有隐者呢?”
“……”
“更为大胆的猜测还有:封魔界里或许也有隐者,玄阳教里也有,但是,因为互相不认识,最终自相残杀。”商辰望着明殊,“师父,我始终觉得,封魔界、玄阳教、七卿坊和阿含斋,可能都是大衍宗的支脉。只不过玄阳教是正支,其它因为什么理由,而隐去了自己的来源。”
“……”
商辰更直白地说:“师父,这不是瞎猜,那个迷宫给了我很强烈的预感。以及,七卿坊和封魔界的人为什么都会南斗十星的招式——那些招数,没头没尾,又不强大,会了又能怎么样——所以这一定是有理由的!”
明殊的目光变得深邃,记忆,在释放,在争先恐后的涌出。因为不愿意触碰的伤口,此时已经不再是伤口,而是渴望被知晓的秘密。
明殊缓缓说:“玄阳教最老最强大的一个师伯曾经说过,出关后,他会教给我一招法术。”
如果这位师伯是隐者,又值灯烛残年,他要把使命传下来,年轻的明殊是不二人选。
可惜,全教覆亡,再无法知晓。
商辰握住了明殊的手,明殊的手很热,他的手阴冷,但合在一起,却是最合适的温度:“师父,没有关系,七卿坊和封魔界都还在啊。”
只要还有人在,就可以找到事情的真相。
明殊回以微笑:“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就能理解太叔九了,他曾说群英会后,封魔界似乎被人窥探了一番,而且连宗派内都莫名变得紧张。”
隐者,在监视他们,看封魔界到底会将南斗十星怎么样。
“师父,你让南斗十星变得更稳,会不会暴露了?”
“我只是暗地里用力,恐怕太叔九……”
就算怀疑,也是落在太叔九的头上,因为太叔九在摆弄那个“半残”的法器。
祁子尘难得发话了:“不知道太叔九怎么样了,我们不妨去看看,或者让他来百里殿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呢。”
商辰说:“啊?太危险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百里殿或许也已被人暗中监视呢。”
在商辰闭关修炼幻海时,封魔界被袭之事似乎就渐渐消停了。宗派之间不好插手,也不便过问,但如果是太叔九一个人出行,说不定能将隐者的视线引过来——就算是一场血雨腥风也好,至少,可以验证商辰的猜测——猜测再多,也只是猜测而已,需要一次证实!
商议之后,明殊发出信笺,邀太叔九来百里殿坐一坐。
商辰大大舒了一口气,挺直腰板,舒展四肢,回头却见霁青一直在门边靠着,大概将方才的谈话全部听取了。不过也没什么,因为本来就是大家的事情——只不过霁青独来独往,大家不知不觉就将他排除在外了。
出关之后,商辰还来不及缓口气。
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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