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麽吓唬猛男……”齐霁连忙伸手去胡噜猛男,猛男得势,又开始趾高气昂。
“你说它叫什麽猛男啊,叫小可爱得了,别的不会,就撒娇拿手。”
齐霁继续胡噜著猛男,抬头,“那小纯也别叫小纯了,叫小恶魔吧。”
胡蔚气结。躺沙发垫子上的小纯也睁眼了,一起气结。
“果然,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嘴挺厉害,很有进步。”
齐霁蹲下换鞋,胡蔚拉著齐霁的行李箱往客厅走。
“你会说古文了唉。”
胡蔚一脸效果线。
齐霁去洗了个澡才勉强缓解了一下疲惫,出来看见胡蔚正给他收拾行李,大惊,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去,“别!别管!”
正往出分拣脏衣服的胡蔚一惊。
“我来,我来……”
“你愿意自己收拾就自己收拾吧。”胡蔚耸耸肩,收拾行李他非常擅长,谁知人家压根儿不需要。哦,不对,不是压根儿不需要,走的时候齐霁的行李是他规整的,那打开箱子绝对井井有条,才不像现在这样,跟被小偷洗劫过一番似的。
“呃。”齐霁这人本就敏感,没事儿还要琢磨琢磨,更别提胡蔚刚这句话并不好听了。
“呃什麽呃,你一会儿收拾好睡吧,中午不开火,晚上做饭。”
“不开火?”齐霁重复。
“难不成现在你就饿了?”
“没……不是……”
“那就这样了,我还得占用你书房一下。”
看胡蔚踱步进书房关了门,齐霁蹲在行李箱面前苦著一张脸。嘴怎麽那麽笨呢?齐霁就想不明白了,怎麽就那麽笨!
齐霁骂自己脑子笨其实是他偏颇了,他不是笨,他是轴。他快步奔过来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胡蔚看见他压在箱子底下的小盒子。那是个包装很j-i,ng美的盒子,里面有几个造型独特的装饰戒指。齐霁发现胡蔚很少会戴项链、手链之类,倒是戒指总戴著,各式各样的,大的,装饰性的。虽然胡蔚告诉他不用带礼物,给猛男带块儿斗牛的红布就行,可齐霁是个爱浪漫的人,胡蔚要的红布明显不在齐霁礼物的范畴之内。这件事儿轴就轴在,既然胡蔚已经开始收拾了,你现在拿出来不就结了麽?不行,齐霁就是这麽一个按部就班的人,他就轴到一定要等晚上,两人吃过饭,靠在一起独处的时候拿出来= =
矫情吗?看上去这是个挺矫情的事儿。但在齐霁这儿,他不过就是轴了罢了。
蹲了一会儿,齐霁起身,往卧室去了。他是需要睡觉,不睡的话缓不过来那股子疲惫劲儿。猛男跟了上来,亦步亦趋的跟著齐霁进了卧室。他躺下,它也躺下。床上一个,床下一个,一起梦了周公去。
9月25日,胡蔚领到了他新工作的第一笔工资,扣了税,加上话费补助、车费补助、饭费补助等等一系列补助,总计是七千多。胡蔚恨死了温屿铭,因为他死活不肯在车费补助上签字──没票就是不管。胡蔚瞅著这麽点儿钱,非常……不平衡。人一旦习惯了某种收支就很难再去适应另外一种。由低到高的不是困难,由高到低就……
还不够买两件衣服的。
这就是胡蔚对他身为橱窗设计师拿到的第一笔工资的最直观评价。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还存在一种莫大的落差感。这落差感也不是从一个走红模特到一个设计师,前台到幕後这麽简单。最主要的是,胡蔚没了认同感。这是胡蔚所最不能接受的。他曾经吃过很多苦,经历过很多的历练,周旋过人际关系,最後获得成功。然後,一夜之间,他又把到手的这些全部放弃了。一切从新开始。可,这个开始,却又是如此艰难。美其名曰设计师,但胡蔚清楚这一个多月来自己都在做什麽,其实就是打杂的。他没有独立完成的作品不说,从事的还都是傀儡向的工作。挫败,很挫败。
胡蔚现在也说不出他放弃得到过的东西是不是後悔,但……不甘心是显而易见的。他离开了一个他熟悉的世界,然後投身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中,找不到位置。高科技竟然如此复杂:计算机、软件、就连打字他都困难。
这第一笔工资,胡蔚算算是买不起计算机的,於是乎去後勤部申请了一台笔记本,又借了专业方面的软件。之後就是去书店买书:计算机的书、软件指导的书,等等等等。胡蔚发誓,他要用最短的时间学会这些。学的越多,受温屿铭挤兑的机会就越少,这是成正比的。胡蔚渴望认同感,非常的渴望。如果不是这种好胜心支持,他也不会短短几年就能走红。
好斗的老虎转身变了一只家猫,这就是胡蔚目前对自己的整体感觉。
异常崩溃的学习软件,胡蔚的耐性一分锺比一分锺接近崩塌。十一黄金周,别人都在尽情享受假期,而胡蔚却在进行地狱般的电子化集训。
太阳滑坡,胡蔚算是摸著点儿门道,可冷不丁一抬眼看见时锺,疯了──五点半。
推开椅子胡蔚就站了起来,这点儿恐怕新鲜蔬菜都被挑完了= =
是的,别的都可以提前储备进冰箱,胡蔚也这麽做了,领了工资就填满了冰箱。可是吧……新鲜蔬菜那是存不住的。
奔去菜站,果然,蔫头耷脑的蔬菜们占据了主要市场。平时这个点儿兴许还能有漏网之鱼,可今天是长假第一天= =
胡蔚翻拣半天,最後只能矬子里拔将军了。
回到家,卧室的门仍旧关著,齐霁还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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