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忙得很,哪有时间理你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萧崵也添油加醋道:“你这当哥哥的,天天除了告状就是告状,真是烦人。”
萧晔一时局促,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那……你们告诉我你们在干什么。”
萧崵翻了个白眼,头扬了扬:“凭什么告诉你,有本事告去,父皇要是找了我,我就说你仗着自己是兄长欺负我和孝钰,我们两张嘴,就不信说不过你一张嘴。”
“行了,你们烦不烦。”慵懒带着睡意的声音轻忽忽地从殿后飘过来,三人噤了声,见一身墨蓝绸袍的萧衍打着呵欠从偏殿侧的小角房里出来,柔光流华的缎子上落了几丝褶皱,头发从玉冠里窜出来几缕,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萧晔忙拽过萧衍,见了救星似得说:“衍儿你都听见了,这两小兔崽子鼓捣事儿不说,还反咬一口。你给我做个证,我可没欺负他们。”
萧衍一双凤眸堪堪睁了一道细线,不着痕迹地躲开萧晔的手,冷冷淡淡地说:“他们鼓捣他们的,你管呢,咸吃萝卜淡操心。”
萧崵在一旁捂着嘴嘻嘻笑着,一脸的幸灾乐祸。萧晔将视线在他们三人身上巡弋了一番,脸上有些挂不住,狠狠地碾了碾地,“你们欺负人,我要告诉大哥。”留下萧崵在身后大喊:“天天就知道告状,马屁精,挑事精。”
孝钰推了萧崵一把,急道:“你是不是傻,没听他刚才说什么,还不快追。”
萧崵一愣,飞快地反应过来。他若是告诉了怀淑,那岂不是露馅了,何来惊喜一说,忙撒腿追出去。
荒院里一时没了声响,光秃秃的枝桠上落了夕阳余晖,韵着妍丽瑰美的色泽,为这一院的颓芜平添了几分生气。
萧衍伸了个懒腰正要往外走,却听孝钰脆生生地问:“衍儿,你天天困成这模样,瞧不见你时就是不知又躲到哪里睡觉了,那你晚上都做什么?”
皂靴落到枯枝烂叶上,不自觉地一顿,发出咯吱折断了的声响。萧衍板起脸,冷哼道:“别乱说啊,你也想吃萝卜?”
孝钰愣了愣,见萧衍弯着腰,一副累极了的模样慢吞吞地往院外走,留给她一个墨水蓝的背影,外加一句话:“明儿花匠要是来了,让他们小点声,我可不想听什么养花秘笈。”
孝钰彻底傻了:“你……你怎么知道?”
萧衍一条腿已迈出了院门,柔软的缎袍随着动作潋起道道波纹,飘过来一句懒洋洋的话:“你当我是萧晔那个笨蛋吗?”他往西转,满是嶙峋碎纹的木门前是一丛枯萎发黄的乱枝叶,空荡荡的,不见了他的身影。
孝钰背着手在院子里走了几步,看着棉纱缠绕的殿里隐约蒸腾起丝丝水汽,心想,萧晔果然是个笨蛋,这么明显了,笨蛋才看不出来。
---花房既已布置好了,万事俱备,就差天竺葵了。因萧怀淑实在宝贝那盆花,白天念书时要放在书房的窗边,沐浴着朝泽和晨辉,吃饭时都要守着,给它洒水润叶,唯有晚上睡觉时才稍稍不看在眼里。
萧崵自告奋勇承了这个任务,算着怀淑平常入睡的时辰,打算去他寝殿将那盆花偷出来。
萧怀淑为人极为规整,何时该入眠,何时该进膳,何时该念书,何时该休憩,全都拟定好了,一丝不苟地遵守。就像他养了那盆花,便要精心呵护,日夜守护,直到它开花为止。
依照往常他入睡的时辰,萧崵早早守在了怀淑的寝殿外,靠着墙角观察里面的烛火,并让孝钰给他在外面放风。
勤然殿的规制很严格,皇子们子时之前务必关锁殿门,每日卯时便起,迎风吟诵,不论寒暑。为了监督这规制,巡夜守卫也格外尽职,生怕因为自己懈怠了而耽误皇子们的上进。
萧崵和孝钰要躲开守卫,还得不让旁人发现,着实很考验他们。
天边一弯明月高悬,孝钰躲在殿院里的一丛冉枝后,见殿外走过去几队挂着铜扣佩剑的守卫,殿里静谧清幽,越发衬得那整齐划一的步履声响亮。一个人影从殿门外窜了进来,在黑影暗光的角落里左右四顾了一番,缩头缩脑地往偏殿去了。
孝钰看着,那人躲过正在殿门前伸头探脑的萧崵,往西偏殿去了。
西偏殿,孝钰琢磨了一番,那好似是萧衍的居所。她捏着裙纱,脚步轻盈地跟了过去,躲在窗外,侧耳听起了墙根。
“殿下,这是姜娘娘让奴才带给你的书籍典册,都是姜大人花重金从外面买回来的,请老秀才加了详细的注脚,您看的时候避着些人,别让旁的皇子瞧见了。”
殿内一阵书页翻动的簌簌声,萧衍过了好半天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人还有些不放心又谆谆地嘱咐道:“娘娘给您带话,希望您能多用些功,虽然现在这局势,太子咱是越不过去,但至少要比其他皇子出类拔萃,这样陛下才能将殿下看在眼里,您日后的前程才有指望。”
窗外的孝钰吮了吮手指,心想,这位姜娘娘真是杞人忧天,除却怀淑而言,萧衍本就甩其他皇子几条街了,还这么丝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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