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的扫兴无趣,却还是不甘心地问:“那你觉得我和那个宁兰芷之间有还是没有呢?”
我笑道:“衍这般追问,毫无心虚矫揉之态,那肯定是没有了。”
萧衍冷哼了一声,把我的手从他的脸上扫下来,赌气道:“那你可猜错了。”他气鼓鼓地看了我一眼,见我笑意欣然,垂头丧气道:“好了,你猜对了,唯一一次差点越矩是我喝醉了,把她当成了你,还被芳蔼给数落了一顿。”
我不想提那段往事,但心中有疑问:“衍,难道你就从来没有觉得奇怪过吗?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那么像我,又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刚好被琴弦磨破了手指,就像……”
“就像从前的你。”萧衍握住我的手,神情若云澜风重,幽深至极:“从前想着,把她放在身边,时不时地看看那张脸,再顺带往外套一套她的底细。这么长时间,虽然不曾从她的嘴里确切地得出什么,但我心中已有数,谁指使她来得,想干什么……”
我歪头看他:“想干什么?”
他面上浮起淡抹思虑,却带着霜雪般的冷意,讥诮地说:“自然是想让她来勾引我了。”
我诧异道:“费这么大周折,就是为了……”萧衍挑了挑眉,对上我的视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值得旁人大费周折吗?”
无奈至极,只得抱着他的胳膊,娇声道:“衍风姿俊秀,气度无双,自然值得。只是,你若是说话能再干脆些,不要总打岔就更好了。”
萧衍抚弄着我的下颌,若有所思:“是不是我最近总缠着你,让你觉得稀松平常,就不肯珍惜我了。”
这话的语气像足了深闺多思的怨妇,带着一点哀叹与自怜,我顺着他的手劲抬起下颌,挚情地说:“衍是我最爱的人,这个世上的其他人在我心中都是无法与你相比的。”
他的俊面依旧辛苦维持着冷硬的轮廓,但唇角禁不住微弯,手顺着下颌滑了下来,停在我的肩胛处,故作无奈道:“你的甜言蜜语朕听着甚是欣慰,便不与你计较了。”
我忙催促道:“那你快说。”
“孝钰,我问你,若是我跟你的这个影子真有了什么,你还肯在我身边,待我如从前吗?”
我垂敛下眉目,光是往这上面稍作设想便觉得心如刀绞,像是被一张密不透风的绢布缠住了心,闷痛得喘不过气。
“我……不知道。”
萧衍笑了,怜爱地摸了摸我的脸颊,叹道:“只是个假设,你怎么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我只是想让你吃醋,可不想惹你伤心。”他眸光深眷地凝望着我,语意幽深:“这便是目的,让你我心生芥蒂,让你对我失望,甚至离开我。他……实在太了解你了。”说到最后,暗含复杂的情绪。
福至心灵,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下意识地摇头:“不,不可能,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萧衍沉冷了神色,“孝钰,你想知道的我都跟你说了,信不信由你。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不想与你讨论他,更不想从你的嘴里听到维护他的话。”
我反握住他欲松开的手,咬牙紧扣,缄默不语。
赌气似的,我们都不说话,这样静坐了许久,萧衍将我紧缚在他手上的指头一根根掰开,无奈道:“我再不说话,手就要让你捏碎了,瘦成这样,劲儿还那么大。”
我咬牙道:“你欺负我。”
萧衍揽过我的肩膀,温煦地叹道:“可我有时控制不住自己,不知怎么的许多话就脱口而出,许多事就对你做了,明明我自己心里也是那么难受。”
我不说话,他将我从榻上扯起来,略显不自然地环顾了四周,道:“这书房是背阳而建,待得久了有些阴冷,咱们先回寝殿吧。”他眸光中一闪而过的讳莫如深正被我看见,便有些疑虑,装作漫不经心地扫了一圈,见案桌上嵌的屉柜竟有一层是带着锁的。
是极为复杂的银锁,若是没有钥匙不可能打开。
萧衍揽着我往外走,半分轻哄,半分试探地问:“孝钰,你今日怎么到书房来了?”
我叹道:“日子无聊得紧,想来找本书看。”
萧衍叮嘱我:“今后若是觉得无聊,就吩咐内侍来给你找,这屋里凉,你本就体弱,别伤着。”
我唯有应下,但出门前视线最后瞥了一眼那把银锁,有些发愁,萧衍会把钥匙放在哪里呢?
---中元节依期而至,勤然殿中亦有新米供奉先祖,乞求福荫。‘慎终追远,民德归厚’,佛音梵唱,包含了对储君的祝福与期盼。
萧衍安排得很周到,我可以避开众人从后门进到寝殿里看一看润儿。乳母将他抱着,裹在虎斑软毯里,露出莲藕般的两条粗手臂。我只觉得心都快化了,带着期翼却又有些近乡情怯地伸手去接,润儿的皮肤很白,虽然五官不及萧衍秀致俊美,但多了几分柔和,看上去颇有几分憨态。
他在我怀中转动着墨黑的小眼珠,抬头看了我一眼,懵懂的面容很快浮掠上一层胆怯,嗓子里哼哼泣泣的,像是要哭。
乳母忙道:“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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