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秋息对他凝视片刻,转脸仰对屋顶。
多么奇怪啊——昨天他还睡在小吉坡温暖干燥的南厢房,趴在李沉舟怀里跟他亲吻,今天他就到了这里,跟一群陌生人一块儿,为了争一个通铺的位置、为了床铺盖而交恶。一切发生得这么迅疾,这么不可思议,像是被人施了魔法,转眼间天差地别。今夜是不会有一个容易的睡眠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去一年多来的每个日夜,他都是趴在李沉舟的怀里入睡的。他既习惯了东屋南厢,也习惯了李沉舟,习惯了李沉舟父亲式的怀抱和情人般的爱抚。过去的一整年,他被惯坏了,被惯得很坏,以至于他忘掉了以前许多个孤寂艰难的日子,以及孤寂艰难的日子里凭借和幻想自/慰的自己。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好像他早就知道,这一天终将到来,这样一个好梦不会久长。短暂的甜蜜之后,必是广漠无边的痛苦,一分甜蜜要以十分的痛苦来换取。他又是如此贪心,如此不计后果,他想起小时候父母叫人给他算命——他的父母亲总是那么热衷于这种神秘的预言,然而听了算命的话之后,他们便对他起了若有若无的鄙弃。他至今记得算命的握着他的手说:“如果一直这样,你的这辈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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