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瑞这时中二女王病又发作了,瞥了一眼人家高于哼了一声没说话。
钱岁是个比较和善的人,也是个比较喜欢说话的人,一听对方主动开口了,连忙说道:“我叫做……”他还没说完,曲瑞就偷偷拧了他一把,制止了他的说话。
“在下屈雷,这是我的表弟屈穗,我们也是要去江南,在长安转了马车就走。”
一瞬间钱岁真想给曲瑞点赞,不暴露他们的身份去曲瑞是怎么想到的,果然跟着自己连智商都被拉到到了一定的层次,真的是好骄傲。
高于“哦”了一声,又笑道:“这位是我家公子,不过我家公子幼时染了恶疾,面目不便示人,还请二位少侠多多包涵。”
这时候钱岁终于想起来了,这个戴着帽子的人不就是他在银沙客栈一同并桌的那个人吗,不过这个人还真是高贵冷艳,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哼,想想算了,钱岁是谁,钱岁可是机智又善良(bi)的小伙伴!而且对方还毁容,一定是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造成与人沟通交流的障碍的一定是这样。
让我给你送去光明与温暖吧!钱岁在心中默默地吼道,嘴上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如若你要问,叫我红领巾!”
高于和曲瑞像看一头发疯的驴一样看着钱岁。
“呃……呵呵,有时候我需要通过吟诗来表达我这颗火热的内心。”
高于的瞳孔开始乱颤,嘴角也开始抽搐。
钱岁双手合十,闪着动人的星星眼对着高于说道:“呐,做人呐,最重要的就是要开心。”
高于只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脸上挤出一点点虚伪的笑容:“呵呵,是的,屈公子你好幽默哦,呵呵呵呵。”
在一旁的曲瑞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一掌巴在钱岁脑门上,嘴角抽动着对着高于说道:“不好意思哦这位公子,我表弟从小就智商低,发病起来太可怕了。”
高于只能干笑着面对。
钱岁觉得自己明明很机智,为什么曲瑞这家伙老是拆他的台,太没人性了他们根本就不是爱的小伙伴!
钱岁正在内心疯狂地吐槽,只听见那个戴着面纱的黑衣男人发出了一声嗤笑声。
声音很轻,但是钱岁听见了,很显然,坐在那男子身边的高于也听见了,只见高于连忙扑上前去抱住那男人的腿嚎啕大哭起来:“呜哇哇哇嘤嘤嘤,公子啊你终于好了啊!呜哇哇哇嘤嘤嘤,高于我好欣慰啊呜哇哇哇嘤嘤嘤……”
钱岁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完全就要被高于颠覆了,他捂住胸口无比痛苦地回头对着曲瑞说道:“我觉得我好像受到了惊吓。”
曲瑞也是嘴角一抽:“我早就说过,愚蠢的中原人……”
大概是因为高于这个激动的动作也让他家公子受到了惊吓,他家公子无比虚弱地摆了摆手,钱岁还觉得他会开口说句话,但是这个人仍然没有说一句话。
“搞妹啊,像是一对深井冰主仆一样。”钱岁小声地低估。
曲瑞本来想说你也跟他们半斤八两了,但是考虑到对面人的心情还是没有说出来。
高于抹干净眼泪向钱岁和曲瑞解释道:“二位莫要见笑。”
“呵呵呵,怎么会呢,你对你主子的感情简直是让人动容,忍不住让人潸然泪下!”钱岁的小贱嘴又开始像机关枪一样说个没完没了。
“理解万岁☆”高于向着钱岁眨了眨眼睛,顺便放出一颗小星星。
“☆呵呵。”钱岁不动声色地将小星星还给高于。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
钱岁这人吧,就是喜欢多想,还专往坏处想,偏偏他又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于是他开口说道:“马车停了诶,该不会是我们碰到了劫……”
匪字还没说出口,外头一个糙汉子咆哮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此路是我栽,此树是我开,要想买路财,留下过此路。”
之后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报告老大,你说反了!”
“不要叫我老大!”刚才那个糙汉子又用力咆哮一下,“要叫我仙君大人!”
“我屮艸芔茻……”钱岁瞳孔乱颤,“虽然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我们是不是……“
他转头看向曲瑞。
曲瑞非常淡定地点头:“是的,我们遇到了传说中的劫匪。”
外头传来了赶车的车夫讨饶的声音,然后又是几句乱七八糟骂娘的话。
“不过是几个鼠辈而已,”高于自信满满地从他的身后抽出他的佩剑,“公子放心,让我去收拾他们。”
那个戴着面纱的男人什么话也没说,也没下达什么指令,高于就像只脱缰的疯狗一样“嗖”地一声窜了出去,接着外面响起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接着高于就“嗖”地一下窜了回来:“报告公子,事情已经办妥了,现在马车夫吓尿裤子了,我们等他调整好情绪就能继续出发了。”
戴着面纱的男人依旧什么话也没说,就连动作也没做一个,像尊雕塑一般静静地坐在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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