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了。」
看到秦野以陌生的表情微笑,有种结束预感的真芝不禁瞪大眼睛。接著便像制止般,跟著起身的秦野站起
来。
「那我回去了。」
秦野的话说得平和,然而两人之间却像隔了一堵墙。
凝视著自己只温柔拥抱过一次的肩膀,真芝无论如何都无法伸出手去。
「——啊。」
看到他瘦削的肩头,真芝直觉那是因自己而消瘦,却吐不出只字片语问他。
而面对真芝的迟疑,秦野也猜不出他的心思。
虽然是早已知道的事实,但此刻两人却更加深刻地体认到,彼此的关系只是空虚地建筑在ròu_tǐ上而已。
因为只囿限於ròu_tǐ的接触,所以才舍不在乎对方的想法、会不会受伤或觉得安心与否。
不过只要有心,或许藉由接触也能更了解对方吧?秦野内心暗想。然而真芝全身散发的僵硬气息却让他无
法行动,只能紧握住自己的手指。
在冗长的沉默中,两人只是无言地看著各自脚边。
「——真芝。」
先开口的是秦野。仿佛料准真芝不会应答般,迳自笑著继续说:
「你要好好保重。」
「——!」
脸色苍白的真芝慌忙拾起头,却已看不到秦野的表情。
看著他静静低下头转过身,真芝知道自己理应默默目送他离去。
但是——
「——我送你。」
他却失控地抓住秦野纤细的手腕。秦野惊讶地瞪大眼睛,带著些许无奈地由他去。
真芝回想起,这样的神情他看过不下数次。当时还是初春,经常都是做完就走的真芝,就看过秦野露出类
似的表情。
这时他总会这么问——
(……下次……什么时候?)
明明是同一张嘴,却吐露出不同的拒绝。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屏住呼吸的真芝看不到秦野的心,而面对失去一贯强硬作风的真芝,秦野也不知如何应对。
「——我送你!」
无法忍受在夜色中目送他那纤细背影离去,真芝穿上鞋子追了上去。
「……都说不用了。」
秦野苦笑的表情看在真芝眼里,犹如覆上一层薄膜,但真芝也没发现自己脸上同样罩著一层严霜。两人只
是无言地缓缓走在夜街上。
低著头行走,只觉黑色的柏油路彷佛永无止境,然而实际上地铁入口的标志已近在眼前。
尽管两人都满心不愿走到终点,但破裂关系不见丝毫转机的两人,也只能杵在通往地铁的楼梯口发呆。
「……你回去吧。」
离开真芝家的秦野第一次开口,声音中有著异样的坚定。但真芝仍旧表情僵硬地无言摇头。
「喂、真芝。」
看到真芝率先走下楼梯,秦野叹了一口气也只好跟苦下去。
昏暗的地铁站内没什么乘客,只有一脸惺忪的站员站在剪票门旁边。想著最後一班电车就快来了,秦野买
了回程的车票。
这是最後了。秦野仰望著真芝端正的脸。
他那锐利的眼神曾无数次挑逗自己的皮肤,细长有力的手指一次又一次地爱抚,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哭
著搂住厚实肩膀的感觉。
而看似冷酷的丰厚嘴唇也不知触碰过多少次,却极少交谈。
凝视著他自制般紧紧交握的手臂,秦野静静说出最後一句话。
「那我走了。」
声音回响在静谧的空间里。看著秦野离去的背影,真芝依旧无言以对。
未来还有更好的人生在等著他吧?就像他离去时的毅然决然,他该忘了这个只是他生命过客的男人,找一
个温柔沉静的女人共筑幸福家庭。
(……要……)
他的眼中将不会、也不能再有真芝的身影,对于诚实面对人生的秦野来说,真芝只不过是个必须去之而後
快的污点。
(……我不要。)
强抑住呼吸的真芝开始咳嗽起来,因痛苦而湿润的眼神定定凝视著秦野远去的背影。
「——真芝?」
真芝咳到连站也站不住。已经走过剪票口的秦野听到那惊人的咳嗽声後,不禁担心地转过头来。
(不行啊……)
你应该头也不回地离去才对。
秦野缓缓走回剪票口,越过栏杆凝视著痛苫喘息的真芝。
「……你没事吧?看起来病得不轻啊。」
别让我看到你这种表情。被泪水模糊了视线的真芝,无法承受秦野温暖的目光。
(不行啊——!)
听到秦野急促的呼吸声在自己耳际响起,回过神来的真芝已经用力拥住了他,失控地说出真心话。
「——啊?」
「……你别走。」
真芝那颤抖又沙哑的鼻音让两人同时吃了一惊。
「—真芝?」
「对不起,求你不要走……」
把脸压在秦野肩头的真芝进出泪水。
「我…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拥抱著秦野的手臂,不知何时已形同攀附。
「……真芝……」
听出秦野的欲言又止,真芝粗嗄地打断他的话。
「请……请你跟我交往!」
又不是国中生,怎么会做这么差劲的告白?真芝虽然自嘲,却没有动脑筋的力气了。
「……我喜欢你。」
怀中的秦野背脊瞬间僵硬了一下,随即吁出一口长气缓和下来。
抱著秦野的真芝因期待而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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