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么?;维纳的眼睛已经离奥兰多只有零点几厘米了,他的攻占对象却突然自如地动了起来:;人类的发展态势决定了有多种表达感情的方式在不间断地出现,接吻也是一种表现在口头上的但是凝聚着强烈xìng_ài信息的肢体语言。你是在向我暗示着什么吗?;
这简直就是一桶冰水整个倾倒进了刚刚燃起的小火苗上,维纳的冲动几乎在那瞬间就偃旗息鼓地蔫了回去。
他表达愤怒的方式倒也不是给奥兰多几拳,而是回头望向了被遗忘已久的文森特。
文森特原本躺着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他的防护服和武器等散落了一地。维纳惊异地望向了梅甘,却发现他的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水的青菜般缩成了一团,就在维纳的视线里和土地融为了一体。
拟人类生命体和拟人类虚拟体是完全不同的课题,但在实践层面上倒是有某种程度的相似之处;,奥兰多帮维纳把下颚装了回去:;当年我还只是运用了一部分的材料制作了样本,在我离开最高研究所之前,那个样本其实是被溶解销毁了的。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有人提取出剩余的原料进行了重组提纯,但是成品依旧展现出了百分之八十一点六的瑕疵。;
维纳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利用了你遗留下的东西,引领我们来到了这里?;
引领我们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三十五,葬送我们的可能性却占到了百分之六十五。;奥兰多转头望向了山脊:;如果我现在就站在那座山坡上面,那么我可以分析出一百六十二种方法来置我们于死地。;
维纳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他的直线通讯器就开始嗡嗡作响,在他耳垂上来回抖动着身体。
这个通讯器是维纳与基尔夫单独联络的设备,由修设计制作,并进行了数层微解码加密后的机械电音,几乎可以防御外界百分之百的窃听行动。
也正因如此,基尔夫很少动用它与维纳联络。而既然动用了它,就说明情况紧急。
基尔夫的声音通过加密之后虽然可笑,但提速后的语调和吞音也展现出了他的焦虑,他似乎刚从什么压抑的环境下解脱出来,因而显得声音不稳:;维纳?维纳?我调试了很久才接到你的频率,是你吗?;
我是维纳;,维纳连忙回答他:;基尔夫,出什么事了?;
我既然能接到你的频率,就说明你已经离开了安全岛,是不是?;
没错。;
我刚刚窃听了政党的内部决策会议,卡尔维亚分部的代言者对总部的决议很不满意,虽然在会议过程中没有兵戈相见,但据说古斯塔中将已经踢翻了椅子,甚至把枪口顶到了代言者的额头上!;
基尔夫,我走之前是怎么提醒你的了?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嗯,等等,所以不是古斯塔中将引我们到这里的了?;
维纳,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但为了安全起见,最好马上回到安全岛去。人形主脑现在在哪里?科尔维亚分部既然能这么独立存在而不受取缔,就一定有它的存在价值。他们或许准备从人形主脑那里下手。;
我知道了,;维纳边听边行,拉着奥兰多飞奔在泥泞的土地上,他的声音都因为喘息而显得起伏不定:;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
还有什么?只有这么点通话时间,怎么还不快说?;
修失踪了。;
什么?;
维纳不自觉地停住脚步,直直愣在了原地:;修失踪了?;
基尔夫深深吸了口气:;修会被人绑架的概率很小,那么只能是他自己不想让我们找到他。在总部和卡尔维亚的关系如此紧绷的时候失踪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维纳定定地站在了原地,那些苍茫而无法望到尽头的阴云如巨网般将他整个罩了进去,他只觉得自己从脚底到指尖都是冰凉一片。
——我们被窃听了。;
似乎是为了呼应他的结论,从山边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就像某个炸弹被安放在了山峰上,只等着某一刻拉开引线,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通讯双方的线路不知被从哪里给掐断了,耳垂下只能飘来混乱的电流破碎声音。脚下的泥土因为这一声巨响而崩开了惊人的土花,他们所踩住的地面如同地震般持续地崩裂微鸣。维纳勉强抬头看去,铺天盖地的黑云如同巨兽般翻涌而下,水流夹杂着沙石从山巅俯冲而来,雨点似乎是为了和鸣般敲出了叮叮咚咚的琴音,那巨兽推翻了岩石卷走了砂砾,随着更多东西的卷入,它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庞大而不可抗拒。
维纳和奥兰多只来得及对视了一眼,就双双被卷入了这汹涌而来的洪流之中。
这洪流毫不犹豫地张开了血盆大口,只一瞬间就将他们没过了头顶。
被卷没的一瞬之间,奥兰多的大脑有了一秒钟的当机,但很快电流们就紧锣密鼓地修复程序,并控制他身体的运动。他想到的不是自己也不是数据,而是维纳的节椎不能长时间地浸泡在水里。
但即使是这样的想法也在一瞬间就被冲散了,沙石混合着泥土堵住了他的口鼻,他努力想让自己游动起来,但那些沉醉的黏土沾上了他的身体,巨浪般的水流又让他难以控制自己,他只能半眯着眼睛在沙荒般的冲击里寻找维纳的身影。对方的金黄色发丝在这种姜色的环境下实在是难以辨认,他勉力挥动着四肢,在脑海中模拟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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