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太医忙不迭称是。
“你方才想说什么。”
“老臣是说公子体内的毒还没清完,所以药还得继续吃。”
“好,本王明白。”
遂叫来管家老陈送蒋太医回去。蒋太医如蒙大赦,擦擦额头的汗一溜烟就跑了。老陈还疑惑了一番,今日天气很热吗?
房内,柳子颜茫然地看向走进来的杜夜然。
“将太医呢?”
“我让他回去了。”
“他刚刚是要说什么?”
“哦,他说你之前掉进水里,体内的寒气还没驱干净,所以还得继续喝药。”杜夜然面不改色地圆道。
“哦……”想起那苦得要死的药,柳子颜很是郁闷。
可转瞬眼睛一亮,
“蒋太医说我脚好了!”
“嗯。”
“那我可以不用再闲着了吧?我可以给你帮忙了吧?”
杜夜然有些无奈。哪有人上赶着找事做的呀。
却还是答道,
“可以。”
可柳子颜却像得了什么宝似的,高兴得眉开眼笑,连带着杜夜然也觉得心情舒畅。
“那咱们现在要做什么?”柳子颜觉得一刻也不想再闲着了,忙期待地问杜夜然。
“现在?去给我泡壶茶吧。”杜夜然坐在桌边,好整以暇。
“……”
房顶上。
凌炎:“你看,我就说这个茶肯定好喝。”不禁又咂咂嘴。
凌木:“……”
第二天,柳子颜起的极早。
一想到从今天起,他就可以不用再白吃白喝地闲着了,内心就一阵欢喜。一洗漱完,他就往杜夜然的倚风轩而去。因为不知道在哪,还专门请了个小厮带路。这回他可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了,他确实没去过杜夜然的院子。
谁知到了倚风轩,却被里面的丫鬟告知杜夜然还没起。柳子颜无奈,只得在庭院里等着。
杜夜然住的倚风轩是整个王府最大的主院,装修布局自不必说,连中间的庭院都比沁竹院的大好几倍。侧边是座半大的水池,如今深秋水面上还有零星的残荷,在清晨的雾气中朦朦胧胧。池边临着座水榭,挂着层层雪白的轻纱,更添雅致。有回廊曲曲折折从榭台边通到屋檐下,旁边种着不少珍奇草木。
这是当年建府时,杜夜清专门要求造的,说是杜夜然性子太过刻板冷硬,不通风雅,故而建了这水榭亭台想潜移默化一下。
然而这么多年来,还是没什么用。
倚风轩的丫鬟们早就听说了沁竹院住着位公子,长得比女子还要俊俏,很得王爷赏识。一见柳子颜便知,他就是那位没错了。虽听管家说过这公子是要做书童的,但人家没卖身,跟他们这些签了卖身契的奴仆可大不一样。况且,书童那可是王爷身边最贴身的人,她们哪敢随便得罪。当下都是恭恭敬敬地请柳子颜往内厅里去坐。
柳子颜却不这样想。他觉得自己既然做了书童,虽没卖身,但也不能过于僭越。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的。
比如现在,那除非是与杜夜然关系亲密的人才能去内厅等他的。柳子颜觉得自己最多算个普通朋友,借住在王府,是做书童来抵消食宿费的。
于是他很守规矩的拒绝了几位的好心,
“不用了,我还是去那边等吧。”柳子颜朝池子边指了指,便朝着临岸水榭走了过去。没看到后面几个丫鬟错愕的目光。
婷枝刚想开口,便被青绽拦住。
“你干什么,王爷一向不许旁人随意去那里的。”婷枝急道。
“我听说王爷很是看重柳公子,或许王爷不会怪罪。更何况,他身份这么特殊,我们总得知道王爷重视他到了什么程度,日后做事才不会出差错呀。”青绽寻思道。
“那你也不能拿这个试探啊!万一王爷怪罪下来怎么办?”
“你放心,虽然咱们都知道王爷宝贝那块地儿,但那儿又不像书房是王爷明令禁止过不许随意进出的,王爷顶多怪我们办事没眼色,不会拿咱们怎么样的。”
婷枝见青绽这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暂时压下心里的担忧。
柳子颜本是见那亭台很是别致,便想过来看看,走进了才发现这水榭建造得很是巧妙,轻纱拢起则视野极广,放下则将亭中物衬得影影绰绰。
柳子颜坐着观望了会儿,便觉困意袭来。看来今早确实起的太早。想着等会得有个好j-i,ng神,柳子颜决定稍稍眯一会儿,将两个胳臂叠起放在中间的大圆石桌上,脑袋枕在胳臂上便闭上了眼。
杜夜然醒来时唤了声小林,想起小林已经回去了,只好自己穿好衣服,唤了丫鬟进来伺候洗漱。婷枝和青绽端着早准备好的温水进去。
婷枝将扭干的巾帕递给杜夜然,酝酿了好半晌也不敢开口,只好指望青绽。青绽拿起木梳,有些生疏地给杜夜然束发,这些以前也是小林在做的。
终于,青绽开口道,
“王爷,柳公子今早过来了。”
“这么早?来多久了?”杜夜然倒是有些惊讶。
“来了有一会儿了。现下,在水榭里等着呢。”青绽轻声说道。
“那里?”
杜夜然皱了皱眉,沉吟道。
婷枝一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正等着跪下求饶呢,就见她家王爷一句话也没说,束好发便朝外走去。两个丫头连忙小心翼翼跟上。
两个丫鬟跟到亭台下,见杜夜然没有发话,便继续跟了进去。进了水榭,入眼的便是柳子颜趴在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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