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儿臣只是一时惊吓,没有想起。”萧诤低着头说道。
“来人,宣笑月轩的侍从前来。”萧奕仍是没有让萧诤起身的意思,这让一旁的萧谅颇为着急。
笑月轩是萧诤的寝宫,萧奕差人前来,自然是为了问玉佩之事。
“小柳,据宫人禀告,平日里都是你伺候四皇子洗漱的,可是如此?”
小柳点了点头,说道:“回陛下,正是。”
“那这枚玉佩,你可见过?”
“见过。这是四皇子贴身之物,殿下甚为爱惜,往日里连连叮嘱不可有失。平日只在入寝时方除下。”
“那你上次见到这块玉佩是在什么时候?”
“回殿下,是在三天之前。”
“你说什么?”萧奕听了,皱眉再问,“你记清楚了?”
“是。奴婢记得很清楚,当时奴婢问殿下,怎么不见玉佩,殿下只说让奴婢不要多问。”
“你胡说!”跪在一遍的萧诤早已按耐不住,指着小柳怒斥道,“你这贱婢,简直一派胡言我!枉我素日待你不薄,为何这般陷害我?!”
萧谅没想到小柳竟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大惊,他心知萧诤属意小柳久矣,早有将她纳为内室之意。本以为小柳定能证萧诤的清白,没想到小柳今日说出这番话来。萧谅心中忐忑,到底是小柳说谎,萧诤当真是不慎丢了玉佩,还是萧诤在欺瞒自己。思来想去,他觉得萧诤平素性情耿直,绝无可能做出这等事。当下他便笃定,是小柳受人收买,诬告萧诤。
“奴婢说得句句属实,还望陛下明鉴。”小柳说道。
“来人,待下去,宣司月来。”
萧诤见此事不利,却不敢再辩。萧谅听得惊心,司月是萧诫宫中之人,怎么与此事也有关系?
“奴婢司月,叩见陛下。”司月穿着朴素,自从萧诫失踪,便一直忙着搭理他宫中之事,颇让萧谅意外。平日萧诫一向爱护娇奴,对这司月倒不怎么上心。
“你说说,这娇奴这几天可有什么异样?”
“回禀陛下,奴婢不敢说。”司月说着,便把眼睛看向萧诤。
“但说无妨,朕赦你无罪!”
“自从三殿下在芦月峰失踪以后,娇奴一开始也是终日不乐,直到那日四皇子碰巧路过三皇子的寝宫,她似乎颇得四皇子欢心。而后奴婢经常见到娇奴穿戴极好,似乎得了不少赏赐,尤其这几日,她说四皇子马上要收她做笑月轩的内侍,大为开怀。”
“诤儿,司月所说,可有此事?”萧奕问道。
“儿臣进来根本不曾路过三皇兄的寝宫,如何与之攀谈,纳入内侍更是无稽之谈。”
“父皇,儿臣以为,这件事颇为蹊跷,不如容后再审?”萧谅看萧奕满心不悦,便打算自己再行查访,眼下拖延时间找得尹仲霖太傅商量对策才是要紧。
“也罢了,你们各执一词,朕今日也累了。来人,把司月和小柳带去内廷,四皇子暂时禁足在笑月轩。”
“陛下,贵妃娘娘还在外面跪着呢?”张公公趁机接了一句。
“哦?你让她回去吧,朕暂时不想见她。谅儿你且留下。”
众人纷纷退散,只留萧谅一人在重华殿。萧诤临走之前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言语。
“谅儿,你说实话,为何近日派人去查娇奴的事?”
萧谅没料到此事已被发现,连忙跪了下来:“这、这……” 他一下子竟不知如何回禀,如果发现萧诫的玉佩,必然又将扯到田家,如此一来,又要开始追究到萧诤身上。
“怎么吞吞吐吐的?朕的谅儿,可从来不会如此。”
“父皇,四皇兄绝对与此无关,想必是有人陷害,请您务必三思。”
“你以为朕当真如此糊涂?诤儿早已禀明,说想收小柳做内侍,而今天小柳说的话,根本就是有人可以挑拨。娇奴不过一个小小侍女,死便死了,就算真是你四皇兄打死的,又能如何?难道还要堂堂皇子,为一个宫女偿命不成?只不过发现娇奴尸体的是季淑妃宫里的人,她必然抓着此事,若朕轻易恕了你四皇兄,那必定落人口实。”
“原来父皇你早已有了计较,是儿臣失了分寸。”萧谅连忙站起行礼。
“此事定是有人要害你四哥,真自有定夺,不过朕倒是想知道,你为何查起娇奴,莫非当真是发现诤儿与这娇奴有什么?”
“儿臣……儿臣追查娇奴,是心有不愤,三皇兄下落不明,生死为卜,这娇奴以前也是最得三皇兄疼爱的,怎么好像全无一丝不乐。儿臣就想寻个由头,贬她出去,实在和四皇兄无关。”萧谅这番话说得满头大汗。
“谅儿,你可知欺君之罪,非同小可?”
萧谅心知今日怎么也绕不过去,便跪了下来,说道:“儿臣错了,儿臣据实禀告便是。”
他便把萧发现玉佩,自己如此去追查种种,说了个大概。萧奕越听越是不悦,脸色阴沉,随后就命人带萧谅下去休息。
一个娇奴,竟然牵扯到四个皇子,此事只怕内有隐情,萧奕越想越是不安,便连夜宣大理寺卿孟广宾觐见。
第19章 第 19 章
眼看着大婚将近,身在尹府的沈灵姣坐立不安,连日用了好几个法子都探不得秦信的消息,不由得心里着急起来。这一天夜里,她正要熄灯安寝,却见有人叩门,便连忙起身,门外无人,却有一封信和一件血染的褂子。她认得这是自己亲自为秦信缝的,心下大惊,打开信一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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