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都是要死在你的手上,用不用刑有何区别?”
萧奕回想自己当初遇刺,忽然看到秦信的模样,顿时想起宁王小时候的种种。当年为了斩草除根,他下令将宁王满门尽灭,连他八岁幼子都不曾放过。没想到现在看到秦信,竟有些不忍心让他受皮肉之苦。
“你在滇国边境,如此算计赵王,通敌叛国是实,纵然你不是宁王之后,也只有死路一条罢了。”
“萧奕,你今日前来,究竟想说什么!要杀便杀,哪里那么多废话?”
“朕见梁王奏报,他说那日你被劫是因为季澜带着顾青墨前来,你趁他不备,劫持顾青墨而去。你的武功虽高,季澜足以与你平手,顾青墨也身怀武功,怎会被你劫持?你们三个人,定是有人在演戏,又或者都在演戏?”
“哼,是那顾青墨热孝之中,与那季澜在班师回朝途中苟合,身怀六甲,不敢声张,故而找季澜商议。天牢时间有限,季澜拿着秦王令牌,自然担心违了时辰,便带她一同前来。当初在军营,我被俘的时候,察言观色,看出他们在眉目传情。我以此事威胁顾青墨,她才放我离开,没想到这女人心心念念杀父之仇,放我之后,又死追在后。我费了好大一个功夫才甩脱这娘们。”
秦信深知顾青墨身上的孩子定是大祸,若被知晓是自己骨肉,只怕母子性命危若累卵,只好尽可能的撇清关系。他只希望萧奕念着顾昭的血仇,不会把孩子往自己身上想。
萧奕听了他的话,便有些惊讶,要说起来,梁王不可能不知道顾青墨现今的情况。他为何瞒下此事,是想做个顺手人情,借此同时收买顾家和季家?
“你既然能相助滇国,害死顾昭将军,为何要帮季澜说话?”
“我虽不认你这个皇帝,但我身上到底有一半东陵的血。滇国一役,东陵折损的兵马也有十余万,再搭上顾昭的性命,这都是我的罪孽。季澜在我被俘时,拦着那些要把我剁成肉泥的顾家兵马,我自然是感激的。”
“没想到你竟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这倒与宁王有所不同。”
“住口!不许你说他。”
“你自小没见过他,怎么还如此维护他?是你母亲把他夸得极好吧?哈哈哈……她一定没想过,当年宁王去洱海邦交,与她虽生情愫,但在权势面前不过小事一桩。他事隔三年后再找你娘,却是对她使了迷情香,这才珠胎暗结生的你。他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利用你娘的身份,借此图谋江山罢了。若是成功,你娘不过是他的踏脚石。”
“胡言乱语,我不会信的。”
“秦信,这杯酒你饮下便要魂归黄泉,朕何必骗你?若是不信,待你去了阴曹地府,好好问问你那素有贤明的亲爹,看朕有没有污蔑他。”
萧奕说着,便离开了监牢,只吩咐众人摆上一壶毒酒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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