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骞收好东西,带着陈谅离开了祁澈的营帐,祁澈拉好衣服,冷声道“自王妃进府之后,你们四个是越发放肆了,对本王不敬,自己下去领罚吧。”
尹越腾将统计好的兵力损失、军需损失放在祁澈面前的桌子上,全然没有领罚的恐惧“王爷不必吓属下,若是王妃知道王爷不顾自己伤势,估计得生您好几天的气,只要属下没死,这件事是一定要告诉王妃的。”
说完也不等祁澈发话,自己便离开了营帐,祁澈看尹越腾潇洒离开的背影,哽了半天没说出话,只好叹口气拿起桌上的纸张。
祁澈并不是真的要罚尹越腾,尹越腾自然也没去领罚,出了营帐便回了自己的营帐。
晚间,待大家都修整过后,便被叫到了祁澈的营帐中。祁澈已经将鲜于今日用的投石车大致画了出来。
“这两张图看似及其相似,其实很多地方不同,不止投臂和投石车的大小不同,鲜于改了很多地方,减小了人被弹出时的力量。”
简绥手臂受了伤,包扎之后只穿了一件广袖常服,其他人还穿着战袍,尹越腾似乎还没来得及收拾,战袍上还留着血。
尹越腾也自怀中拿出一张图放在桌上“王爷,这是属下今天下午自兵书中找出的投石车各部分的长度,以及其构造的设计,对比今日看到的鲜于投石车确实有很多不同。”
尹越腾临摹下的图作的很详细,连祁澈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做得很好,今日撒粉末的法子只能用一次,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他们投石车的方法。”
几人在祁澈的营帐中待到深夜也没商量出可行的对策,祁澈收起图纸对尹越腾道“回去收拾干净,明天你不用练兵,一整天别让我看到你出营帐。”
尹越腾本想回绝,看祁澈一脸怒色,只好答道“是。”
所有人还在为下一次的迎战想对策,不想没几日,鲜于便出了变故。
京中,和亲的事宜也没商量出合适的人选,长生的使者已经催了好几次,朝中依旧没有商量出结果。
汤仡让人带出消息,问梅轻寒觉得谁合适,梅轻寒也是一筹莫展,只回了汤仡说放眼懿京,稍有身份的人中,只有廉広的莲儿还不错,只是不适合和亲。
和亲的事情一直拖到祁澈的信送到梅轻寒手中也没有起色。梅轻寒看完手中的信,眉头紧锁,看得一旁的薛云和刘启胆战心惊。
“公子,可是消息不好。”
梅轻寒摇摇头将信递给薛云“花了十日才送到的加急信件,你们王爷就只写了寥寥几个字。”
薛云接过信展开,偌大的一张信纸只写了“胜仗,接下来万事小心行事。”
梅轻寒疲惫的闭上眼睛“途中受伤,他在信中一句不提,此次胜仗谈何容易,战况如何,是否受伤,也是一句不提,难得你们王爷还记得懿京王府还有个王妃。”
刘启也接过信看了,折好放回桌子上“公子,不要生王爷的气,王爷向来是这样的,当年碧口之战,王爷也是任何消息也没传回京,连皇上也以为他会随大军一起回来。”
“是啊,王妃不必担心,这估计是王爷提前让人送回来的,战报正在路上,到了之后便知道了。”
梅轻寒点点头起身回了房间,关上门在房中郁闷了一整天,晚饭也没用。卫荨敲门端饭梅轻寒也不回,为难的看着薛云,薛云拍拍他的肩膀,小声道“让公子自己待会儿,正生王爷的气呢。”
祁渊收到战报,早朝直接带了战报仍在地上,怒道“看看,看看,安王首站就替朕打了胜战,你们呢,连个和亲的事情都没商量出个结果,你推我我推你,还口口声声为朕分忧。”
地下跪了一片,齐声道“皇上恕罪。”
其实祁渊看到战报,心中是很高兴的,只不过想趁机在朝上演一出戏罢了。
下了朝,大殿上的朝臣都不敢明着笑,纷纷离开了大殿。郑故最后一个离开,一出宫门,便对来接自己的小厮道“去文王府,说我要见祁浔。”
严昀晚间听到狱卒谈论安王胜仗时,笑着对隔壁的卞谈道“你不要每日走来走去的,晃的眼睛疼,快了,马上我们便能出去了。”
卞谈停下脚步,挨着严昀坐下“你怎么知道?”
严昀笑着不说话,卞谈坐在地上伸直腿“你们有什么计划不同我说,让我在这不见天日的大牢里蹲了一个月。”
“该与你说你自然会知道,再说,这久在牢里,可以亏待你。”
卞谈想了想,这一个月在牢中,确实没被严刑拷打,自那以后也没有下旨定罪,只有齐潜带人来问过几次口供。
“你们果然有阴谋,可怜我一心为皇上,他却不相信我。”
“皇上不是不信你,是不想你牵连其中出事,你就知足吧。”
卞谈没再说话,一会儿之后,一个狱卒悄悄进了牢房,将一张纸条交给了严昀“严大人,这是文王让我给您的。”
严昀将轮椅驱到门口,将纸条接了过来,看完之后,面上露出了笑色“我说吧,总是会成功的。”
梅轻寒收到祁浔的消息时也是和严昀同样的想法,不过这时气还没有完全消,趴在桌子上不说话。
眉竹将熬好的乌鸡汤乘了端到桌子上“公子您就别生气了,这都两天了,您要气到什么时候。”
“气到我不想气。”嘴上说着生气,还是一口气将乌鸡汤喝了底朝天。
“公子,花园里的桃花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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