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舌头在碗里舔上一圈,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
一个赌博的壮汉恶狠狠骂了一声:“操!你个狗东西!”猛地踢倒椅子站起来,扑过去揪住笼子里的人的头发往笼子上撞。
“你他妈的吃个猪食吃的那么大声,分了爷爷的神,害得你爷爷我连输了好几把!狗东西,今天非狠狠打你一顿不可!”
壮汉又踢又打打了好一阵,直把笼子里的人打得嘴角出血,半边脸肿得小山一样,才解气罢了手。
其间薛御风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
我奇怪地看着他。
他忽的转头,不知是痛苦还是悲伤地对着我笑了一笑。
“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我摇摇头。
他嘴唇开合说了三个字,我只觉天昏地暗,世间的一切仿佛都颠倒旋转起来。
他说,段无觞。
待到那群赌博的人沉沉睡去之后,薛御风带着我悄悄潜进底下的屋子。
笼子里的人正狗一样趴在地上睡觉。半边被打肿的脸对着外面,满头又脏又乱的头发铺在地上。因为疼痛,他间或呻吟一声,眉头始终紧皱。
我如何也不敢相信这笼子里的乞丐一样的人是我那风华绝代,叱咤一方的曾经的师父,焚星谷谷主段无觞!
薛御风用折扇扇柄轻轻敲了敲那人的背部,那人颤抖一下惊醒,努力睁开肿得厉害的眼睛四下环视了一下。
原本混浊的目光在接触到我的目光时,突然亮了一下,但很快暗去。那人迅速把脏乱的头发拨到脸上,背对我们爬到笼子的另一端。
我的心突然坠入冰窟。
那人的眼睛,那样的眼睛,即使是肿着,我也可以认出那是曾经无数次或温柔或霸道,或宠溺或严肃地注视过我的眼睛。段无觞的眼睛。
“师父。”
我微弱地唤了一声。
那缩在笼子另一端的人突然猛烈颤抖起来,双手揪着头发不停地向笼子上乱撞。
薛御风再也忍不住,扑过去伸手进笼子里抓住他的肩道:“谷主,别这样,我们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段无觞怔怔地仰着头看了他一阵,再将目光转向我,痛苦地低叫一声,又开始一下一下地往笼子上撞。
我赶紧伸进手抱住他,“师父,师父,不要这样……”
他像受伤的小兽一般在我怀里发抖,我轻轻抚摸他的头发:“过去的一切我都忘了,师父,你也忘了吧。不论如何,你都如师如父地照顾了我三年,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
他一个劲的埋着头瑟缩颤抖,似乎不想让我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这时,看守这里的一个壮汉突的翻了一个身,眼皮掀了两下,就要醒来。薛御风赶紧拉着我离开笼子,段无觞神情慌乱地看着我离开,伸出手够了几下,什么也没够到。眼神黯淡下来,跪在地上慢慢垂下脑袋。
我被薛御风拉着疾速向外退去,心里不忍看到他绝望的神情,一边退一边对着他大喊:“我一定会来救你的,一定!”
他霍的抬起头,眼里水光涌动。
回来的路上,我问薛御风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定定地看我,又是一笑。半是嘲讽,半是哀痛。
“自己做的事不记得了吗?”他道:“你当初那一剑不偏不移正好刺中谷主的命门。虽然后来捡回一条命,但是武功却尽失,与废人无异。其实如果重修的话,他的武功可以恢复,可是他突然间失了对于江湖对于武功的兴趣,甚至对这世上任何一样东西的兴趣。于是他将自己锁在密室里,也不知密室里有什么,足以让他镇日不吃不喝就那样在里面呆着……”
我捂住胸口。
密室……那里面……有我的画像。
“后来焚星谷的人渐渐不能容忍有一个武功尽失废人一样的谷主,有些人就联合起来要推翻他。终于有一天,那些人在我们几大亲卫的膳食里下了药,散了我们几人功力,将谷主抓起来断了他各处经脉,扔到此处分舵交由四大“食人杀手”看管。后来我好容易从那些叛逆者受理逃脱,打探到谷主被关押在此处,已经试探了几次,却始终没有成功。凭我一人之力怕是救不出谷主。况且他似乎已经心如死灰,前几次我去的时候,竟不想与我走。直到今日在街上看见你,我想或许你能够激起他重新来过的意志,所以我就引你来了此处。“
我垂了一下眼,复又抬起。
“那么,要如何才能救他?”
“如今,怕是只有一人能救他。”
“谁?”
“煮剑焚琴客,绯如尘。或者说,你的师父,离尘。”
对不起,不能再爱你
我蹭进屋的时候,离尘正怔怔地靠坐在床上,眼神飘渺,不知看向哪里。
我欢呼一声师父,扑将过去。
他眼神凌厉,身体一闪,害我扑了个空,一头撞进枕头被褥里。
我粉委曲地从被子里爬起来,呸呸两下吐掉嘴上的棉絮,伸出一只手指抖啊抖地指着他控诉:“为什么躲开?师父,你太伤偶的心了!”
他伸手捧住我的脸:“说吧,去哪里了?还有,有什么事要求我?”
“师父,你好神!居然猜到我有事相求!”
我做崇拜状,蹭啊蹭地滑进他怀里,他眉头一皱,把我拎出来。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色,“那个……师父……那什么……”
他叹一口气。“说吧。”
我一个弹跳跳将起来,声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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