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是欺骗了你,或许这是苦肉计,可是不论如何,这个人——”他的剑抬高两寸,笔直指向离尘的心脏处,“这个人,必须死!”
我冷笑着缓缓摇头:“是么?三年前的仪式没有完成,就算从我这里得了焰赦剑你也无法驾驭他,所以,你取护剑山庄为以后人的性命为祭,是不是?”
“随你怎么说,反正这个人必须死!”
我仰起脖子迎上他的剑尖:“想要他死,可以,你先杀了我,再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他的剑尖丝毫未偏,细长的眼眸微微眯起。
薛御风似乎再也按耐不住,冲出来大吼道:“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告诉他?这样把彼此都逼到死地究竟是为什么?”
“我说过,这不关你的事。”
段无觞左袖一扬,一道真气隔空击向薛御风,薛御风不及防备,被真气击飞出去,跌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我一直知道段无觞无情,却不料他无情至斯,对忠心耿耿的部下也能下得如此狠手。
段无觞手袖,细长凤眼看向我:“现在,你还认为以你自己作筹码有一丝一毫的分量吗?”
“有亦如何,没有亦如何。”
时至今日,我反而觉得真正轻松了,都放下了,以前的一切,包括举着剑的这个人。
我转头看向离尘,咧嘴一笑:“我们早已约定了同生共死,生生世世,如此,不需要筹码我们也无所畏惧。”
“是么?”段无觞眉峰一凛,“也好,我便成全了你们!”
剑尖瞬息便至,我感觉得到身后离尘的气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能得偿,也不负此生。
背上忽的一阵钝痛,似有一掌击在背上,将我整个人向前猛的一推,长剑没入胸口,鲜血如艳红的花儿一般在衣衫上盛开。段无觞惊愕得无以复加的眼近在咫尺,他的眼眸中一瞬间流转过多少情绪我难以分辨,只得见那层层流转之后,一抹悲色慢慢晕开。
“你要我拿你怎么办?”他语气中满是痛楚:“你这个小笨蛋,你要我怎么办?”
我无法顾及他在说什么,我只觉得好痛,痛得整个人都要裂开,身体痛,心,更痛。
我回头看向站在几步之外的离尘。
“为什么?”我无声地开合嘴唇,虽没有发出声音,但我知道从小将我养大的他一定听得懂。
——为什么要将我推向前,为什么要自己躲开?我们不是约定过一起生,一起死,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吗?
离尘立在三步开外,脸上竟然有了一丝得意之色。
“没有人能够生受了月刹修罗段无觞一剑而不死的,所以,你必死无疑。呵呵。”
“绯如尘!——”
段无觞怒视他,左手一道袖剑直向离尘飞去。
离尘轻松旋身一跃,脚尖点子身旁的树枝上轻轻借力,手指随意捏了三片叶子回射段无觞,那三片叶子迅速插进他的胸口,段无觞微微躬了一下身体。
离尘不由轻笑出声:“果然如我所料,你的剑一旦拔出焰儿就必死无疑,所以你不会拔甚至连动也不动,如此一来根本无法躲避我的攻击。段无觞,这次你终于要败在我手下了。”
我只觉胸口快要炸开。
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师父?
我定定地看着离尘,想要从他的眼中找到答案。
离尘看穿了我的意图,嘴角飞扬起来:“我的小焰儿,是不是现在一头雾水呢?……其实没什么,不过是一个赌局。”
“绯如尘,不要说!”段无觞怒吼,鲜血顺着嘴角下滑。
“赌局?……”不知什么时候,有泪水从眼睛里渗出。
“不错。我天下第一庄之所以被称为天下第一庄,正是因为他除魔卫道,维护武林安定。我们数百年来守护焰赦剑也是为了借助焰赦的力量,保持天下第一庄天下无敌的实力,领导武林斩除魔教,稳坐武林之首的位置。然而天下第一庄到了我这一代,却在三年前灭魔之战中败北于焚星谷谷主段无觞之手,此人武功诡异不同寻常,内力更是深不可测,我自认无法以一己之力击败他,于是我第一次解开了焰赦剑在焰儿你体内的封印。焰赦剑果然威力无穷,不仅尽歼魔教大军,大败段无觞,甚至连一同前去灭魔的武林同道也在焰赦泯灭人性的屠杀下丧生。但是天下第一庄却历来是仁义之庄,杀了如此之多的人必然要给武林一个交代,所以,我对武林宣称,是你,景焰,景华年,偷了我天下第一庄的神器,焰赦剑,并屠杀了大群魔教妇孺和武林同道。 于是武林各界对你下了通杀令,人人得而诛之。终于在六年前的天下第一庄集会那天,你被追杀至少林思妄崖,浴血奋战一天一夜,全身经脉尽断,跳涯而亡……”
在他平静地叙述中,我的脑海里闪过无数鲜血淋漓的场景。
我听见有无数的人在呻吟,在哀叫,我看见染血的剑,在不断挥舞。
离尘继续道:“不过很不巧的是,你后来竟然为段无觞所救。我原本就认为段无觞误工过高,是天下第一庄持续称霸的隐患,想除去他已久却苦于没有机会。你被他所救却是个极好的机会。更令我惊喜的是,一向冰雕一般没有感情的魔教之首段无觞竟在与你的相处之中产生了感情。焰儿,为师果然没有白疼你,你不仅从小成为我封印焰赦剑的剑鞘而长大,成人之后替我大创魔教,更是让段无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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