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深仇大恨啊!那以后我和父亲离开了,你们之间岂不是又要爆发战争?”
穆世转过身来,情绪仿佛是平静了许多。望着宝贝那双绿眼睛,他和声细语的答道:“我无意与任何人发生战争。”
宝贝拍拍睡袍袖子上的灰尘:“是么?”
穆世笑了一下:“当然。”
宝贝发觉穆世又要开始做出伪善模样了,便立刻转移话题,不想听他那些冠冕堂皇的陈词滥调。
“您有没有受伤?”
穆世走到床前,一屁股坐下来:“您大概以为我从未挨过打吧?”
宝贝笑道:“您是个出了名的大好人,谁能下得去手呢?”
穆世听出宝贝那话里酸溜溜的,成分不纯;所以就没有回答。
宝贝停留片刻,见穆世闷闷的不大说话,便讪讪的告辞离去。
穆世待他走后,便站起来活动了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在楚泽绍那里挨打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伴随着楚泽绍出现在他面前的,仿佛从来就都是殴打、侮辱和强暴。
他一直想打还回去——他不是爱动手的人,因为要做慈善家,所以也很少动口;不过他这口气憋的太久了,实在是想要亲手将楚泽绍痛打一顿,就像当年用鞭子抽基沙尔那样。
爱人
第二天,在很早的时候,楚泽绍向苗先生提出了告辞。
苗先生一直不大喜欢他,不过此刻见他那个脑袋肿成了个多面体,短发之下的青包明显在高低起伏,便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高高兴兴的送他出了院门。
待楚泽绍走后,他便问身边的宝贝:“穆世醒了吗?”
宝贝有些惊讶:“我怎么会知道呢?父亲。”
苗先生一想,觉得宝贝的话很有道理:“是啊,你又没有和他同睡,自然是不会知道的。”
宝贝笑了一下,心想这话是从哪儿说起来的呢!
顺便在院内来回的踱了两圈,苗先生呼吸了一肚子的新鲜空气,然后就饿了。
悠然自得的回了楼内,他迎面看见了穆世。
雨后天气凉,穆世换了一身西装,头发脸面都干干净净的,瞧着可不像是昨夜里和人打过一架的模样。
苗先生姿势很无礼、而态度很客观的用手指了他:“有衣服穿?好,我还想你今天会冷。”
穆世点头笑道:“说起来冒昧得很,我这次来时,就打算在这里叨扰几天,可是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收留我啊!”
苗先生拍拍他的肩膀,朗声笑道:“怎么会?你要走,我也不会让你走的!没想到在布确会交上你这位好朋友,我很舍不得离开你呀!”
穆世随着苗先生走向餐厅:“朋友二字不敢当,您只当我是您的晚辈好了。”
苗先生忽然停住脚步,仰头望天想了片刻,随即很惋惜的叹了一声:“可惜,我的女儿都嫁光了,否则的话……”
穆世低头笑了笑,没敢接这个话茬。
苗先生苦思冥想的又说道:“我的孙女年纪都很小,和你实在是不相配,否则的话……”
穆世上前一步,代替佣人为苗先生打开餐厅房门:“您先请进。”
苗先生和穆世二人在餐桌旁相对而坐,斯斯文文的吃了早饭。吃过饭后,这一对忘年交又坐在客厅内,一团和气的打桥牌。
穆世不爱这些娱乐,而苗先生爱一切娱乐。为了哄苗先生开心,他只得耐下性子来,一边玩牌一边闲闲的,说出些不痛不痒而又怪好听得体的话来。
苗先生感觉出了意思。和穆世在一起,他觉着自己像是在斋戒诵经之后泡进了温泉,从里到外都是那么洁净安然,简直可以暂时忘却楼上那几个姑娘。
他们在一起整整混过了一天。其间宝贝偶尔进来瞧瞧他们,顺便心不在焉的给他父亲端茶倒水。穆世恢复了对他的冷淡态度,但也算不得失礼,只是从不正眼看他。
晚餐倒是三人共进的。苗先生坐在上首连吃带喝,宝贝若有所思的扫视了面前的父亲和穆世——有昨夜那场混战对比着,此刻的太平岁月让他感到乏味。
略微思索了一下,他没话找话的开了口,同时也知道自己是百无聊赖,故意的在撩拨人。
“穆先生的戒指看起来很不错嘛!”他对着苗先生说道。
苗先生咽下口中的食物,把目光转向穆世的手。
穆世生了一双好手,皮肤细腻、手指修长,几乎还留存着一点少年人的鲜润。绿阴阴的翡翠戒指箍在白皙的指头上,那对比的确是鲜明美丽的。
放下手中的汤匙,穆世用餐巾擦了擦嘴,很淡然的说道:“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但是材料还好,颜色也正,所以戴着玩玩。”
苗先生也认为这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所以低下头继续大嚼。宝贝却不肯放弃这个话题:“好翡翠,现在也是难得之极的。”
穆世笑了一下,依旧是不肯正视宝贝:“您喜欢这些东西?”
宝贝喝了一口浓汤:“有点兴趣,不是很懂。”
穆世低头将戒指从手指上脱下来,送向宝贝面前:“如果您不嫌弃的话,那就拿着玩儿吧。”
宝贝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
他支吾着推辞了两句,而穆世却只是向他微笑:“不要客气,这又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宝贝红着脸,回想自己方才那些言语,似乎也的确透着点索要的意思——可他真没这个意思啊!
因怕再推辞下去要显得小家子气,宝贝委委屈屈的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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