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盯着狗狗的背影,狗狗到处抬头看着,找着路上看见的长满红果子的树,但这里没有一棵树的果子是红色的,狗狗有点失望,低头往外走。
为了一棵树,为了爬树,为了摘果子?沈定泽忍不住苦笑。
他记得狗狗刚来时,那种怯生生的模样,他怕所有的东西,怕丰鸣、怕生人,最初连发出叮声的微波炉都会把他吓一跳,现在?现在他可什么都不怕了。别人给的东西,他也敢吃了;别人和他说话,他也敢笑着玩耍。
“定泽……”
“闭嘴!”沈定泽蓦然大吼:“都是你们……”他烦躁地在客房里踱步。
有人抢走了他的狗狗。原本不该在意的,那自己送上门的小东西,一分钱也不花白得到的东西。而且,他越来越象个正常人,不是更好吗?正常人才可以当明星,而不是一个白痴。
可沈定泽还是很愤怒,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气。
他的心被失去的刀绞着,那是难以阐述的心疼。
他怒冲冲地朝房门走。
“你去找他吗?”丰鸣忙问。
沈定泽不吱声,摔手关了门,砰砰下楼。
他没有去找狗狗,出了度假屋朝南走,专挑没人的地方走,他走上一个小小的山坡,激动的心情才渐渐平服下来。
激动什么呢?不过是平白捡回来的吃白食的家伙。
可失去狗狗的日子仿佛就要临头,又让沈定泽打了个冷战。
想想吧,没有狗狗每天在屋子里钻来钻去,没有狗狗叫嚷着排骨的声音,没有狗狗抱着自己的腿睡觉,没有狗狗随时瞪着自己的大眼睛……这真让人不寒而栗。
沈定泽忽然把记忆里所有属于狗狗的画面都翻出来了。
嘀嘀嘀嘀……手机忽然响起来,沈定泽习惯性地拿起来:“喂?”
“定泽,狗狗回来了。他找不到荔枝树,就跑回来找你。”丰鸣说:“你快回来,他找不到你,以为你不要他了。”
“我不要他了。”
丰鸣焦急地说:“你不要闹小孩子脾气,你快回来,他快哭了。”
“我没闹脾气。”沈定泽冷冷地说:“我现在正等回去的车。丰鸣,我告诉你,我后悔了,不该捧他当明星的。这下好,把他捧上了天。够了,我还是回台湾好。”
丰鸣几乎惨叫起来:“算我求你,你快回来。你不回来不行。狗狗,狗狗你过来,给主人道歉,说主人下次不敢了……”
沈定泽不等狗狗凑到话筒前说话,轻轻按了挂机。
他甚至把手机关掉。
下午的天气虽然热,但林中的空气宜人。沈定泽深深吸了几口,缓缓抬腿,朝原路上走。到了度假屋附近,他忽然起了另一个念头,脱下真丝的西装,矫健地爬上一棵老树。
老树枝干粗壮,中间有许多分叉,要爬上去并不难。沈定泽轻而易举上到树中央,举手在额头上一瞧,度假屋就在眼下。
暂不回来,他心中只有一个决定。
度假屋宁静的外表下涌动着不安,每个人的脸色都怪怪的。一个瘦瘦的身影从大门出来,沈定泽震了震。狗狗彷徨地在大门张望,俊美的脸上掩不住凄切惶惶。
狗狗在门口站了一会,似乎没有耐心,急急地向外走,遇到人,他就连忙拉住询问。可每次都是失望的答案。
沈定泽有点担心他走出去迷路,可狗狗没有走远,他绕了一个圈又回来了,回来的路上遇到刚才已经碰到的人,狗狗再次拉住,可怜兮兮地询问。问了两三个,狗狗开始揉眼睛,他垂头,拖着步子回到大门,一只不断用手揉眼睛。
沈定泽呆在树上,他没有感觉到蚊子,也没有看见头顶上半熟的桂圆。他瞧着狗狗在大门前兜兜转转,一会站起来伸直脖子向远处望,一会失望地坐下。狗狗已经脏兮兮的手不断揉着眼睛,哭丧地脸靠在墙壁边。
太阳从山顶优雅地移到山脚,终于缓缓地、缓缓地下去了。几颗星星上来,睡眼惺忪地为萤火虫引路。
不少人到狗狗面前劝他进去吃饭。狗狗蜷缩在大门,固执地摇头。他的眼睛红彤彤的,比树上的荔枝不遑多让。
每听到乡间的一声狗叫,狗狗猛然站起来,看看是否沈定泽回来。看不见沈定泽的身影,他痴痴地站一会,才迟钝地坐下。
丰鸣着急地劝:“你先吃点。定泽不是生气,他工作去了。他是工作啊。”
狗狗无精打采地看看丰鸣,把眼睛转到路上。
他不知道沈定泽也痴痴地看着他。他茫然的眼神,触动沈定泽心中最柔软的一块。
月亮出来,高高挂在天上。
丰鸣满头大汗,一次又一次拨打沈定泽的电话。
“混蛋,关机!关机!定泽这个混蛋!”丰鸣狠狠砸了电话一下。
芬芬蹲在狗狗身边:“狗狗,睡觉吧。明天一早起来就可以见到沈先生。”
狗狗看看芬芬:“主人……”他还记得沈定泽的吩咐,赶紧换了称呼:“沈先生,一定不会不要我的,是不是?”
“当然,他怎么可能不要狗狗?”芬芬笑着说:“沈先生如果不要,那芬芬姐姐要你啊。”
狗狗转头,低声说:“我不要你。”
整晚,剧组人员轮流来劝狗狗吃饭睡觉。大家最终败在狗狗不可理喻的固执中,只要纷纷摇头回去干自己的事。
狗狗终于抵不过疲倦闭上眼睛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四点。
丰鸣悄悄走过来,想抱狗狗回屋睡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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