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摇头:“等事情结束,我的补贴都给你。”
我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不着边的回答,他这么郑重其事,我几乎都要当真了。
结果闷油瓶又道:“再带我回家。”
我猝不及防,脖子一哽就接不上话了。
先不说他的话是不是真心实意,自己假话说多了还会当真呢……就算我心里再说服自己一万遍闷油瓶是影帝级别,人家会装,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多了。
闷油瓶会不会,也对我有那么一点点意思呢?
我被自己的想法给惊到了,没跟闷油瓶说再见就爬上了电瓶车,没敢回头。
出了大门就看到潘子派的车在等,却不是什么好车,跟他以前开的差了好几个档次。跟着潘子来的伙计也比以前少了太多了,居然只有一个司机,还是个生面孔的小鬼,似乎年纪不大,极其瘦小。
看到我出来,那小子神色就有点不对,我被他盯得有些不悦,潘子就踹了车前头一脚,说滚下来换他亲自开。
那小子赶紧下车让驾驶席,没想到一站直,潘子就给了他一拳,直接把人打翻在地。我非常惊讶,就见潘子走过去用脚一拨,踢开一支非常旧的诺基亚。
潘子一脚踩碎了屏幕,呸了一口道:“皮包,别忘了自己能来是因为什么。”
皮包被潘子那一拳打得根本缓不过来,蜷在地上像虾米一样,哆嗦了半天才辩解了一句:“潘……潘哥,我没给谁通风报信。”
潘子冷着脸碾他半握的手,确认他没有拿着别的东西,皮包忍不住嚎了起来。我一听这惨叫,头发都跟着直了起来。
“让你找一辆干净的车,开过来,身上什么都别带,老子准你拿手机了吗?”
“没……”皮包非常害怕,马上不嚎了。
潘子松开他的手,道:“机灵不是用在这的。”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潘子,虽然知道三叔干生意有点流氓行径,也不是那么清白,但没想到会是这样。
这他妈的不是黑社会吗?我心里有点冒汗。
潘子看了我一眼,道:“小三爷,新人,还不是很懂规矩。”接着给我开了后座的车门,我赶紧说了谢谢。潘子笑着摇摇头,说再说这个话就是看不起他。
我想到三叔以前那些个作派,还是觉得不太能接受,不过潘子这么说了,我也不好表现出来。
皮包蜷在路边干呕了好几声才爬到副驾驶上,垂头丧气低着头,动都不敢动了。
说也奇怪,刚刚他嚎那么大动静,“疗养院”门口一个警卫都没有露头,似乎对门外的情况完全不感兴趣。
我最后看了这个挂着出版社牌子的地方一眼,对昨天晚上的事情彻底失去了实感。
我们绕了一圈,从京津高速离开北京,中途下车取钱和买东西的都是皮包,我几乎连车门都没怎么开过,过交费口的时候都躺在车后座上蒙头大睡。
潘子趁皮包不在的时候告诉我,三叔交代了,不能够带我坐公共交通工具,大的车站、飞机站更是完全不能靠近,因为监控系统都太发达了,很容易被追踪到。他本来不想叫伙计,又担心放我一个人在车上不行,只好找了个嘴巴严又伶俐的新人过来。
我忧心忡忡地想,这要以后都这样可怎么办,难道老子得天天步行减碳,保护环境了吗?顶多自行车?
潘子安慰我说,这应该是暂时的,等破产清算这些事都结束,就还跟以前一样。
我知道潘子并不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到现在为止也只当我是犯了事要躲风头。
既然三叔没有告诉他,我就更不愿意把潘子拉下水,于是什么也没有多说。
这一路非常辛苦,走得还不是直接的大广高速,特意绕了几个河北和山东的城市,等到达长沙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
还没到市里,潘子就把皮包撵下了车,丢在了个荒郊野外。那小子挨了揍之后话都讲不利索,看也不敢看我,搞得倒跟我打了他一样,一听到潘让他走,脸上的血色才有所缓和,话也突然爆发了,说他就是被人打死也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简直恨不得发誓自己从来没有出生过。
潘子似乎有点烦他那个态度,直接关窗开车走了,开出去了好一段之后又停车,下去换了个车牌。
我们继续进市,岳麓地区路不是很平坦,有点山坡的感觉,潘子把车拐到一个路口,我才看到北边坡上有个种满了竹子的院子,里面隐约有一座茶楼。
我对这地方没有印象,看风格该是我二叔的产业才对,潘子说的不是三叔留给了我什么东西吗?
“是三叔留的东西?什么东西?”我问潘子。
潘子摇头:“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不是三爷的地盘。”
我们两个绕了一整圈,才在另一头找到个很不起眼的院门,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旁边公园的侧门。
茶楼黑着灯,一点人气都没有,还是新式的防盗门,按铃半天也没有个人回应。
我问潘子这下怎么办,他也愁了起来,说三爷没有交代过,只说吴邪来了就知道。
我又饿也困,这门就一个光板加一个按键区,既没有接线也没有电子计算元件,按半天了响都不响一声,我能知道什么?
潘子看我没有头绪,就说不然先去找个宾馆休息,明天早上再说。我刚要点头,忽然发现这防盗门的按铃键,上面画着的图案根本不是铃,而是钥匙。
不是按钮?
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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