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伸着胳膊给他看,一面抱怨道:“都是四哥,昨儿晚上喝醉了酒,抓着我的胳膊一个劲儿叫‘额娘’,都多大的人了,丢人不丢人呢?你看,使这么大劲儿,还让我怎么见人啊?”
那胳膊上的几个指头印子怎么都瞒不了人,胤祚决定“实话实说”,见段太医一脸凝重的把脉,不由一愣,道:“不是吧,就这个还要把脉?”
段太医不理他,仔细把了脉,从药箱里取了个小瓶出来,让旺财替他抹药,自己在一边开了方子,口中道:“这也怨不得雍亲王。”
段太医的药冲鼻的很,胤祚摊着胳膊让旺财替他揉着,闻言道:“不怨他,难道怨我啊?”
段太医淡淡道:“这两天,老夫的药开的重了些,所以太子殿下您皮肤才容易淤青。”
药开重了?胤祚微微一愣。
这些年,胤祚早就习惯了段太医时不时给他开点药吃,厨娘煮的药膳更是日日不断。
他这些年心疾几乎不怎么发作,一是因为他病的原就不重,且他在前世养成的一些生活习惯,对心疾也有好处,二则是因为有段太医的未雨绸缪,每隔三两日把一次脉,根据他的身体状况,不断调整着药膳单子,要是有必要,还要熬点不太难吃的药给他——但是药开重了这种事,却还是头一次。
“太子殿下的心疾又有两年没发作了,”段太医嘲讽道:“所以忘了自个儿是什么身子了吧?先前心情压抑也就算了,毕竟不是您自个儿能控制的了的,可是这三个月又是怎么回事儿?把老朽丢在京城,出去把自己身体折腾成这个样子回来!”
想起那没日没夜的几个月,胤祚也是心虚,讨好道:“这不是有段太医您在,所以我才敢偶尔任性一下嘛!”
段太医冷哼一声,道:“太子殿下,老朽只是一个太医,不是神仙,不是什么病都治得了的。”
又叹了口气,道:“六爷啊,人的身体,不是你造的那些机器,什么零件坏了,换一个就成。人身体要坏了,是没得换的,只能敲敲打打继续用。有时候看着是好了,可这伤病造成的伤害,却是不可逆转的,不定什么时候就爆发出来……太子殿下,老朽以前说的,您的心疾不发也就罢了,若是发起来,便凶险的紧,您别不放在心上。”
胤祚不好意思道:“我知道了,先前是前儿憋得狠了,所以才出去发泄了一通,以后会注意的。”
“……您发泄的法子可真是与众不同。”段太医收了药箱,道:“这些日子少出门,少操心,每天早点儿睡,尽量别在外面吃东西。就算要吃,也吃的清淡些,酒什么的更是沾都别沾。”
胤祚从善如流:“知道了。”
段太医背上药箱,最后交代道:“您这几天的吃的药,老朽虽调了下方子,但药下的还是偏重的,您就别再磕磕碰碰了,弄不好一身的淤青,十天半个月都散不了。”
胤祚点头应是。
这模样还是先别出门了,胤祚送走段太医后,将下人都遣走,拿了炭笔和纸,开始干活。
最要紧的当然是抽水机,胤祚将脑子里存下的抽水机的图纸都画出来,里面并没有直接就能用的,太古老的效率太低,新式的需要用电。
这对胤祚来说不算太难,用蒸汽机的联动装置,取代电动机提供动力。
胤祚花了半日的功夫将核心部件画出来,让旺财送去了国营部的研究院,让他们完善外观和一些细节,明天交稿。
他很不要脸的在国营部弄了个“研究院”,里面的人的素质和后世自然是完全没办法比的,但也是他从各行各业找来的精英,以及时不时捡来的几个颇有创新意识(喜欢异想天开)的人。这些人虽大多原本在格物学上没什么造诣,但跟着胤祚久了,自然而然学到了不少东西,这种简单的设计图,还难不倒他们。
旺财去了半个时辰,又拿了一叠图纸回来,却是先前胤祚交代下去的,蒸汽纺织机的图纸。
水力纺织机这些人修了不少座,其中结构早就烂熟,如今改成蒸汽的,大方面要改的不多,只要设计联动装置,用蒸汽机代替水力就成。
因为这事儿不急,所以胤祚就懒得自个儿做了,当成作业留给了他们。
中规中矩,胆子太小。
这是胤祚看完以后对他们的评价,到底还是理论知识有所欠缺,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所以对他这位“权威”弄出来的东西,不敢大刀阔斧的去改。
逐一翻看,并在一旁写下点评、建议,又挑出其中几个最有想法的,重点标记下,忽然便是一愣:“李阳?”
不会就是那个李阳吧?
旺财提醒道:“主子,,李阳。先前在格物学校学东西的,他们那一批已经学完了,按您的吩咐,学的好的就去研究院做学徒,学的差一点的,派去了各处厂子,修理机器什么的。李阳在里面,可是很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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