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注在电脑上,赵伟轮的鬼鬼祟祟的举动,他瞧得真真的。一方面恼怒,一方面也觉得好笑。那家夥拿著钥匙出去,钱途不用想都知道他想干什麽。只是突然懒得计较。既来之,则安之,已经这样了,就看看後续发展吧。
钱途把电火锅的插头接上,看著热气慢慢地冒了出来,还是有些呆呆的。赵伟伦那个人,一眼可以望到底,可是真的很难理解。钱途也无法理解自己。他不是暴力分子,可是有时候,真想把那家夥打得皮开肉绽,因为自己这一段时间,始终觉得气闷,有股火憋著出不来。只是不知道,那家夥被打的话,是不是也会哭喊得很yín_dàng,那声音,就像叫床一样。
门被轻轻地推开,钱途看著赵伟伦像小偷一样地溜了进来,更觉好笑。那家夥一见钱途目不转睛地看著他,抓了个现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钥匙放在桌上,摸著头说:“啊,那个,我去买了盐和酱油。”举起右手,一个塑料袋,果然是调料。
火锅开了,饭也端了上来,两个人不做声,开始吃午餐。
一想到这是最後一次吃狗肉,赵伟伦有点伤感,就拼命地吃。钱途看他好像被噎住的样子,没好气地说:“你没有吃过饭吧?饿死鬼投胎的?慢点吃,我又不会跟你抢。”
赵伟伦咧著嘴想笑,可那样子又有点像哭:“你别说,我还真喜欢。不过你不喜欢的话,以後都不吃狗肉了。所以,嘿嘿,有点舍不得。”
钱途有点摸不著头脑,突然想起前面说的呛他的话,才反应过来,便笑笑,不说话。
等到所有的食物一扫而空之後,赵伟伦又屁颠屁颠地收拾东西,洗好擦干,放整齐了,跟钱途告了别──他下午还要去酒吧有事,虽然舍不得,也怕会惹钱途不耐烦。钱途正巴不得他走呢,自然欢送他出门。
钱途把窗户再关上,拉上窗帘,脱了外衣,靠在床上,盖上被子,不一会儿,就睡著了──晚上太累,早上起得太早,而且应付赵伟伦,也太费心机。
感觉像打了胜仗的赵伟伦洋洋得意地开著车到了河东,先是去几家饭店转了转,处理了一些日常事务,又来到清吧,跟经理讨论了一下招聘员工的问题,下午四五点锺的时候,才来到摇滚吧,一进门,就遇到有人说刘建国到处找他。赵伟伦呵呵地乱笑,进了刘建国的办公室。
刘建国正和几个人说话呢,见赵伟伦春风满面地进了门,笑道:“你这小王八羔子,昨天偷吃了好东西吗?笑得这个yín_dàng!”
赵伟伦乐得合不拢嘴:“可不是,总算爬上冰山啦,真他妈的爽!嘿嘿,老子的功夫,就是无人能挡啊。”
这些人嘻嘻哈哈说了几句带色的话,刘健国继续谈生意上的事情。之後,约了赵伟伦去他家吃晚餐──他老婆今天亲自做饭。
这个邀请,赵伟伦自然得接受。刘建国跟他的老婆,这些年对赵伟伦一直不错,不说把他当亲弟弟吧,可是也差不多了。
刘建国的家在南门口,长沙曾经最繁华的地方。他老子曾经在这儿有一套平房的,後来拆迁,弄了两套房子,他老子一套,他自己一套,三居室,并不大。不过刘建国的老婆蓉姐是顶喜欢逛街的,房子大不大,她不稀罕。老刘曾经想要买一个别墅,被他老婆一口否决:“我才不想住到乡下去呢,好不容易才来到城里。”──蓉姐老家是宁乡的,十五岁出来打工,十六岁就跟了刘建国。
见赵伟伦眉开眼笑地进了门,蓉姐也露出了然的神情,狠狠地一拍赵伟伦的背,打著哈哈说:“是不是又骗了条腿啊?这麽得意?跟姐说说,什麽样的?怎麽不带来给我瞧瞧?”
赵伟伦吹嘘说:“那是天下少有的帅哥!还是博士呢!我费了老大的劲才弄到手的。哈哈,昨天终於验货了。姐,我跟你说,还真是不错,那腰力……哈,婷婷,你也在家啊,没出去玩?”
刘建国的女儿刘婷婷双腿分开,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赵伟伦:“我说你,我怎麽说你才好呢?你也算是个中年怪叔叔了,干吗去找一个年轻的漂亮博士?你锁人家锁得住吗?”
赵伟伦一伸舌头:“我要不试,那可连他的边都挨不到了。锁不锁得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婷婷,你可是个女孩,可不能像我的脸皮这麽厚,女孩家家的,要矜持,不然,人男人会瞧不上你……哎呀,蓉姐,哈,是我说错了,可是你也用不著这麽揍我啊!”
蓉姐气急败坏,当初,就是她主动贴上刘建国的:“你的嘴巴没有刷牙吧,胡说八道些什麽?婷婷,你陪赵伟伦说说话,我怕,他又被人给骗了。”
婷婷眼角一抬,露出一副轻蔑的表情:“哼,他天天就巴望著有人骗呢。可别心疼他,这个人,欠调教!”
刘家夫妇哈哈大笑,一起去厨房弄东西,婷婷就拖著赵伟伦进了她的闺房,把门关上,神神秘秘地问:“你老实说,那个男人怎麽样?这回,你是真的喜欢上了?”
赵伟伦鼻子哼了一声:“瞧你说的什麽话?我哪次不是真的喜欢上了?每次都是好不好?只不过结局不太好。”
“我知道我知道,”婷婷不耐烦地说:“不过你的喜欢也真是廉价。天天都在找真爱,其实也没有哪个你是真的在爱。我觉得吧。如果是真的爱的话,那是绝对不能松手的。没有他,就活不下去,这才是真爱呢。”
赵伟伦拉了拉她的小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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