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帝再接再厉:“羽毛笔好用吗?”
“嗯。”
“怎么用?父皇还没用过哎……”
不让父皇教你,那你教教父皇吧……亲儿子!
沐慈摇头,有礼却绝情道:“您没必要用它,您年纪大定型了,没有少年人容易接受,再去改书写习惯会很困难也造成您的困扰,没有太大意义。”
天授帝:“……”父皇关键不是想换笔啊,是……咱亲父子啥时候能练出“心有灵犀”的技能啊?另外,我不老,年纪一点也不大真的。
郁闷的天授帝只好在一旁看沐慈手把手教他的侍读官写羽毛笔字,把小委屈的眼泪往肚里流。
沐慈不写毛笔字,可一手硬笔字倒很能看,虽然仍然有缺笔少画的情况,但框架方正,笔锋圆融中带着内蕴的强硬,笔力苍劲,正气浩然。
最主要,沐慈颜好,又手握一根羽毛写字,那姿态……说不出的飘逸出尘,邈邈如画。
天授帝十分着迷,万分欣慰——我儿子做什么都比别人强,比别人好看!
再看旁人,也都是十分欣赏的目光。
天授帝觉得与有荣焉。
沐慈流传出的两套健体术,因姿势优雅美丽,一吐一纳,一动一静都极符合天地规则,效果自然也是极好的。配上名流世家普遍比较高的颜值,那姿态简直……不要太美。
又确有健体之效,十分适合上流人士装逼又强身,沐慈也不禁止朝阳教习他人,于是龙凤两套健体术迅速流传开来,成了天京上流社会的最新流行。
现在,看沐慈写字的飘逸fēng_liú……
只怕这小小一支羽毛笔,又将掀起上京新的流行之风。
天授帝自然对小儿子成为掀起流行之风的风云人物而感到欣慰,一心想着要把小九郎的美名传扬到全国——父亲的心情都好理解,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生的儿子就是这么优秀哒。
哈哈哈……
最主要,有了名望人气,要做什么,阻力也小点。
天授帝肚子里绕了一圈的主意,觉得自己开始给小九郎造势,光靠一两个童谣啊,传言啊……不是长久之计,得让九郎做更多比较有说服力的事迹,才好支撑自己的造势,相辅相成……
嗯,看来可以这样……那样……
他又忍不住靠近点,说:“九郎,你要有什么新的想法,想要做什么,只管和父皇提,父皇一定帮你实现。”
沐慈不再教沐若松写字,忽然站起身……走开了。
天授帝身上过于浓重的檀香气最近淡了许多,本来掩盖住的一种……腐朽的味道,被沐慈的狗鼻子闻到了。说实话他对这味道是熟悉的,上辈子他活了七十多,最后将死,身上也是这种气味,这是自然规律。
这个皇帝,日子不多了。
沐慈不想闻到这个味道,于是走开。
天授帝以为儿子避他如蛇蝎,带着一些讪讪:“父皇真没熏香了,味道不冲的。”
沐慈保持沉默。
真话伤人,不如沉默!
天授帝眼中闪过失望……
沐慈心里叹口气,道:“您喜欢熏香就熏,没必要为了别人去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别那么浓就行了,对身体也不好。”
对于小儿子难得的柔软,甚至称得上是一种关怀的柔软……天授帝简直受宠若惊,脸上的皱纹笑得更深,眼中闪烁可疑的微光,含糊地:“嗯……嗯……”两声,就强忍着喉头哽咽,去看沐若松写字。
明明是转移注意力的动作,却看那些字迹,渐渐看出了一点门道。
小九郎不教,天授帝就自己拿羽毛笔写了几个字,虽然别扭,却马上发现了价值,赞道:“这笔迹细,笔小,倒适合外出或紧急情况使用,比如行军战时画图做记录使用,方便携带。”
天授帝是靠军队才坐稳皇位的,所以考虑问题首先想到军事。
沐慈答:“这本就是海商航海的时候,做记录画海图用的笔。”
“这笔实用,倒可以普及推广一下,就定名为长乐笔如何?”天授帝提议,这种和文化搭界的创造发明,能为小九郎的名声获得很大加分。
沐慈都不考虑,摇头说:“不,这不是我的首创,我没有命名权。”
天授帝道:“那两个工匠都属于你,自然是你的功劳。”
“我还不至于夺下属之功,且也不算他们的首创,这是海外传入的。我无权命名,不要再提。”
天授帝又碰了一鼻子灰,不过倒不觉得尴尬,只觉得自己的小九郎行事磊落,好是好,就是过于磊落,让他忧虑——都不知道为自己谋算一下。
那我这个做父皇的,只好努力为这个倔牛儿谋划了。
沐慈又道:“至于推广,也没有必要。毛笔是传统,羽毛笔是新兴,两者没有谁优谁劣,只有使用习惯与用途之分。朝廷要做的事情太多,这些细务不需要样样过问。将来不管大家用毛笔,还是转向羽毛笔,都是一种自然选择,都是符合社会大众自身需要的,不要干涉。”
干涉也没用。
天授帝点头,若不是为了九郎,他本来就懒得管这种微末小事的。
天授帝又看了沐慈这两天的学习成果,练字的纸一张没有,倒是看完的邸报和书籍又增加了一小摞,效率提高不少,可见沐若松这个侍读官虽用了心,就是……真不是他家小九郎的对手。
不过,这也是天授帝意料之中的。
天授帝随手翻阅沐慈已经阅过的邸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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