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自己一家子就真的任人宰割了。如今,王府兵权就是一块烫手的炭块,她不能动,也必须捂在手里。
只是朝阳不确定,自己这双手,能捂多久?
三哥,你真是害死我们了。
……
沐慈看朝阳不断变幻的神色,心知她在想什么。其实昨天,朝阳拿出王府手令控制王府侍卫的时候,沐慈意外,又觉得不意外了。
定王心知自己若有意外,贤世子独木难支,有朝阳从旁协助才好。且以朝阳对家族的感情,必以家人安危为优先,不会被任何利益打动而冒险。
不过,刚刚搬回别院的出嫁女,定王就急巴巴弄个手令交给她……尽管是很受宠的出嫁女,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定王正值壮年呢。
这个动作,相当的微妙,难道知道自己会出事?
沐慈不动声色,冷眼观察,收集一切蛛丝马迹,觉得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沐慈看事情处理地差不多,慢条斯理道:“姐姐,目前我能帮你的就这些了,猎场不宜久待,定王和那孩子伤情稳定些,就赶紧回家去吧。”
“好。”
“子韧有些认死理,你再劝劝,多留他几天在家也好。”沐慈道。
“嗯,”朝阳应,然后似抓住点什么,皱眉问,“这几天……是不是会有事发生?”
“我身边哪天没事?不要紧的,你处理好自己的事就行。”沐慈道,“记着我的忠告。”
朝阳苦涩一笑:“我记得了,多谢你!”
沐慈点点头,撑着桌子试图站起来,有些头重脚轻。
一直站在营房外吩咐御林军办事的牟渔,总是会分出一半心神盯着沐慈的,见沐慈异常动作,飞快进来扶着沐慈。
这样一个高大健朗,冷峻强大的男人,总有着极强的存在感和威慑力。
朝阳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到了这男人线条冷毅的脸上……有些失神。
可惜了……
朝阳猛然回神,拧眉……我在可惜什么?
朝阳看着牟渔体贴细心的动作,只有看向沐慈才会稍微带上一点温度的眼神,又叹了口气。
天授帝派这个义子来,并不仅仅是为保护沐慈,更是在表明皇者态度。
牟渔此人,做了御林军大统领有十年,行事铁血,手段强硬,不同情,不犹豫,不动摇,如万年冰山,千年寒铁般不近人情,从没被任何人打动过。
他只忠诚于天授帝一人的意志,哪怕让他死,他也眼都不眨一下。
据说在太子失势,储位不明的情况下,他毫不犹豫用玉泉春酿灌翻除九皇子外的所有皇子,根本不怕承担恐怖后果。
同时,这个男人也被称为夜行魔王。天授帝从未当众承认过的夜行卫,在他手中发展成了一股多可怕的力量。
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御林军总统领,是皇者真正的心腹与臂膀。
如今,他却一直跟随在沐慈左右,听命于沐慈……还不足以表明天授帝的态度吗?
储位!
已定!
沐慈也心知肚明,所以……他的立场与天授帝是一致的,所以才会劝她,不要与天授帝为敌,不要与他为敌。
朝阳心中既欣慰又担忧。
欣慰沐慈得偿所愿,又担心沐慈这一条路上遍布的荆棘。
不过,担忧也无用,正如沐慈所言:不如把自家事理顺。
朝阳看看外头,甲胄鲜明的两千御林军,虽然一直保持克制,没有和王府起大冲突,却半点没有退却的迹象。朝阳心思一动,对沐慈道:“阿慈,你早些回宫,刚好有两千御林军护送,我也放心。 ”
沐慈一手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一声。
朝阳的脸颊红了一红。
牟渔的剑眉冷蹙,目露利芒,直刺朝阳:“郡主,不用三番两次试探。遵父皇谕:未免定王府诸人再受伤害,这两千御林军会一直保护你们。您回府后,烦请寻些地方安置,免得众位兄弟们在王府外大街上扎营,惊扰百姓。军饷粮草就不必费心了。”
完全不容置疑,没得商量。
一语多关那,监视or保护随便你怎么看,反正跟是一定跟的,定王府不安置,御林军就在外扎营,到时天京城的流言会传成啥样?
总之最后还是定王府吃亏——会被误认为失去圣心,想趁机来踩的不会是少数。
朝阳很努力挤出一个笑,看着沐慈最后挣扎道:“阿慈,不用吧,王府有定风卫。你和皇伯父更需要保护。”
沐慈道:“没事,有人‘保护’你们,我们都放心。”
牟渔也加重语气:“请郡主不要拒绝好意,让父皇担心。”
一次又一次被赤果果威胁啊,朝阳就是泥人也有火性了,这两千人绝对不能往家带,柳眉倒竖,对牟渔怒喝:“大胆,你竟敢……”
沐慈被吵得脑子有些混沌,伸手压在额头上,整个人往牟渔身上倒过去。
“阿弟?”牟渔将人抱住,浑身蔓延黑暗气息的冰冷消散了一点,他用手摸了一下沐慈的额头颈脖,拧眉,“很烫,不舒服怎么不早说?”
这么一打岔,当然吵不起来。
朝阳稍微冷静下来,压下火气关心问:“阿慈,你怎么样?”
不怪她没发现,沐慈总是云淡风轻,又气势十足的样子,不像外表那般柔弱,他又是个从不把痛苦摆脸上的人,脸色又一贯苍白,朝阳没发现他不舒服。
“昨晚吹了风,小风寒过几天就没事了。”沐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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