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腿间,还好穿着长襟的锦服,看不出异样。
沐慈一句话打碎他的绮念:“你手太粗,不要!”
梅容瞪眼,看看自己被缆绳磨得粗粝,长满厚茧还纵横开裂如砂纸的手,有点被打击了。他看沐慈双眼闪光,表情略带捉黠,忍不住伸出“魔爪”,在沐慈的耳朵脖子上又摸又捏:“敢嫌弃我?”
沐慈被那粗手摸得微疼麻痒,哈哈笑着扭身躲,躲不过就想放手跑开,却叫梅容抓紧了手,一个用力把他的手反扣在腰上,把他按在怀里用手摸他脖子。
沐慈躲无可躲,只好放弃抵抗,靠在梅容胸口,闻着他身上硬朗阳光,略带海风气息的味道,腔调柔软:“海神,有点疼!”
这一身细皮嫩肉是真敏感。
梅容瞬间心疼,放开手查看沐慈脖子耳后,果然都红了,一时懊恼自己闹得过分,一时觉得怀里的人可真娇嫩。心里更是各种满足……明明这么强大冷硬的一个人,却根本不介意在他面前变得柔软,甚至会躲在他怀里……撒娇?
梅容也是个俗人,作为男人,包括虚荣,征服欲等等一系列心态都得到无上满足,然后是无边无际的心疼,整个大海每一滴水都似饱含了他的爱意,他再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地方,忍不住把心爱的人抱在怀中,叹息……
“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大老粗了二十多年,总算体会到“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毕竟在皇宫大殿之前,到处是眼睛,梅容一时情动,但他也是个很理智的人,不敢抱太久,很快把沐慈放开。不舍得放开手,依旧牵着沐慈走路。
好在沐慈因为体弱,不发威的时候,那张漂亮脆弱的小脸总是很容易激起保护欲。所以德光帝爱牵着他,牟渔不仅牵他还常常公主抱他。现在梅容随侍,牵着沐慈只让人觉得这胡子忒得大胆,并不会立即联想到基情上。
两人还没走到相辉楼,就被不速之客拦了。
沐慈冷眼看着这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看出他是来找梅容麻烦的。沐慈不是老母鸡,梅容也不是需要保护的幼崽,沐慈便没有出头,拍拍梅容的肩让他自己应对,然后走开了几步。
梅寰只以为梅容在楚王心中不过如此。
他喝了不少酒,脸红眼睛也红了,瞪着梅容冷笑,说话倒利索:“阿野,看不出来啊,攀上贵人,腰杆硬了,连父亲和大哥都不放在眼里了。”
难怪那么多船队,他说放手就放手了,原来能得楚王青睐,转眼封爵拜将,不稀罕了,自己就配捡人剩下的不成?
梅容似笑非笑道:“你这话我听过好几回了,也不打算换点新鲜的?”
“你少横,你说你眼里有谁?”梅寰质问,看几眼楚王。
楚王神色淡漠,目中无波无澜,并没有出头的意思。
梅容无所谓耸肩,酷拽道:“说实话,我眼里谁都没有。”
梅寰扬声道:“哈,我就说你目中无人,谁都不放在眼里。也不知道凭什么能迷惑……迷惑世人。”
——楚王被迷惑就罢了,凭什么大家都同意他封爵?这样的人怎么能封爵?
梅容好笑:“哎,行了哈,我一开始就没反驳你,车轱辘话翻来覆去说也不嫌累。”
梅寰气得脑充血,指着他道:“阿野,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几时,到时本性暴露,令人生厌,我看你还如何得意?”
梅容懒得和醉鬼多说,铺垫差不多,就酝酿会心一击:“谁都不放在眼里是对的,有些不值得的,眼不见心不烦;有些值得的,不能放眼里,得装在心里。”他对沐慈飞个眼色,才继续捅梅寰的要害,“大哥,你最好祈祷我一直得意下去,不然我打回原形,只能回梅家继续做海贸……我想父亲会欢迎我的。”
梅寰只觉得五雷轰顶,他想了多年的船队终于到手,怎知道梅容居然想着重新拿回去,这如何使得?可他偏偏知道自己的斤两,从来都斗不过“海神”。他指着梅容的手指发抖,恨不能直接戳进梅容可恶的鼻子里:“你……你……你好大的脸,父亲才不认你这个杂……”
好悬有最后一丝理智,不敢踩楚王的底线。
梅容轻轻拍开他的手指:“不认更好,我就不会留情了。”
“你这个无君无父……”
越说越难听,梅容对德光帝方向拱手:“陛下威严四海,这话我可不认!”才蹙眉看向梅寰,“有些话可说不得,我看你是喝醉了。”
作为醉鬼应该立即反驳:“我没醉!”
梅容已经很利落踢出一脚,把梅寰踢飞出去,倒地上有出气没进气了。
梅容拍拍衣摆:“醉得不省人事了,还嘴硬。”
一旁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
虽然梅寰作为脑残反派是该揍,可作为庶子,当众揍嫡子亲哥什么的……你这么凶残,你爹知道吗?
然后,大家的目光聚焦在最重礼法规矩的楚王身上,看他怎么处理这个桀骜不驯的新部下。
沐慈对牟渔使个眼色,牟渔走过去摸一摸倒在地上的梅寰,道:“没事,真醉了。”
沐慈淡漠点头,道:“在我面前醉酒失仪,出言不逊……把他丢御湖里醒醒酒。顺便问一问承恩国公夫妇,到底是怎么教育子弟的?良莠不齐!”
谁良谁莠,一目了然。
围观群众:“……”
忽然觉得很同情梅寰,怎么破?
不过同情归同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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