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神情间满是振奋。
动人的桃花眼向上一挑,似乎是被愉悦到的苪欣笑出了声,看着匍匐在地的婢女,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狠毒色泽,不过面上却是一副慵懒的样子,随意的冲着一侧摆了摆纤细的皓腕。
“戚儿,重重的赏。”
“是,娘娘。”站在软榻边的侍女恭敬的点头回应,然后看向了地上喜形于色的婢女,鄙夷之色溢于言表,“还不快谢娘娘的赏赐。”
“谢娘娘赏赐!谢娘娘赏赐!”
眼看着婢女高兴的领赏退了出去,戚儿扭头望向柔若无骨的倚在软榻上的夏贵妃,面露不解。
“娘娘,您为何……”
软榻上的美人不屑的抬起眼眸望向大开的殿门,红唇微动,笑得张扬艳丽。
从大开的窗口里吹进的风卷起精致的水晶帘发出叮当的脆响,和着女人随风而逝的低语,诡异的让人心惊。
“赏了,也得有命享不是?”
以柳嫣然那个骄纵的性子,怎么可能容忍一个贱婢来嘲笑自己?
……
“啪!”
一把将手中的密保拍在桌上,轩辕凌云眸间尽是无边寒意。冷哼一声,语调中似是轻笑、似是嘲弄。
“看来,朕眼皮子底下的跳蚤倒是多得很啊。”
轻轻摩挲着纸页,在落针可闻的书房中,轩辕凌云抬头看向宛若出鞘利剑般站在桌前的黑衣男人摆了摆手,“凌天阁里,记得处理。”
语音将落,室内依旧静寂,只是这次,男人的书桌前,少了一个人。
第二章 李源
尚书省户部尚书李源,此人在朝堂上可谓是个风云人物。平日那一副沉稳淡静、与世隔绝的“单纯”模样,在当初不知骗了多少人以为他好欺负,想要靠“武力”将其收入靡下。然而,看看现在,李源仍旧好端端的站在朝堂中公认最难生存的中立派里、甚至活的那叫个顺风顺水便能猜到,当初那些威胁对他而言,不过尔尔。
而要说到这风云人物,自然不可能仅仅因此而得名。他最出名的,不是这显山不露水的性格,而是一张嘴,一张舌灿莲花、却又刁钻刻薄的嘴。
他骂过当朝宰相为政不公,骂过一品亲王处事不仁,骂过铁血元帅愚笨不知悔改,更骂过高座上那位九五至尊的后宫家事。总之,朝政上看不顺眼,他骂;江湖中看不顺眼,他骂;甚至是人家家务事,一旦捅出来让这位不舒服了,那更是要骂——这是一个完全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人,随心所欲到让人又爱又恨。
一般人若是如此,恐怕早就已经被仇家五马分尸、葬身荒野了,可他偏偏就是个奇葩,到现在都还蹦跶的欢腾,活的比谁都好,直把朝堂上被骂过的一干人等气的够呛,却又偏偏没有办法——连当今圣上都因为这人的话将后宫里宠爱的妃子禁足了三个月,你难道比皇上还金贵不成?
对此,李源淡定的拍拍衣袖,表示,我就喜欢看你们想要杀我却又杀不了的样子,你能奈我何?再者,我虽然说话直白了些,但是这可都是有凭有据,货真价实的很,怎的还不让说了?
而恰好,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这话被人给传到了民间,一直被百姓传颂,甚至是坊间的说书先生、青楼里的“温香软玉”,对此也是津津乐道。可把荆里的官员气的吐血(荆城,崇灵国国都)。
不为别的,只为,这传出来的话,恰恰把前边儿那段给省了!
且,但凡听过李源说话的人都知道,那话哪是直白?根本就是尖酸刻薄的很,不把你气的肝疼那是誓不罢休的。
可是现在,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风云人物,总是一副冷淡模样的人,却是行色匆匆的闯进了一家府邸里,脸上写满了欣喜的笑意。
“你这般着急,可是赶去投胎的?”
“非也。只是这儿有一条好消息,实在让为兄忍不住想要马上和醉梦你分享。”
“啪”的一声,玉广厦黑着脸合上了手中的玉骨折扇,看着毫无形象的拿起茶壶倒水的李源,语气不善,“你可是又皮痒了?”
醉梦,玉家二子玉广厦的表字,取意自宋代词人辛弃疾一词中的“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看似是在怀念保家卫国的征战生活,可是与玉广厦相识多年,李源自然是能够猜到其中引申之意的。
《破阵子》结句,可不是“了却君王天下事”吗?
他这个才高八斗、多谋善虑的挚友,早在及冠之年便意识到了皇帝的猜忌,这才恳请了伯父取此表字(崇灵国中,表字需由父母同意才可使用,或直接由父母取名)。一是暗示玉护国如今形势、劝其早作打算;二是暗示皇上玉家精忠为国、从未有过反叛之心。
只可惜,这样的提示,也不知是被那两人忽视了去,还是那两位全然未曾想过一个人的表字尚且能够寓意诸多。
不过,当初是当初,现在嘛……
转溜几下黑溜溜的眼珠子,一个浊世佳公子霎时变成了个撒娇要糖的幼稚鬼,李源嘿嘿一笑,活像一只撒饵钓鱼的猫。
“广厦,若是你听了为兄这消息,一定不会下的了手的。”
玉广厦轻哼一声,全然未有意动的样子。
对于醉梦这个表字,他自己是极其满意的,可是,眼前这厮却是在初知时回了句,“怎么听都像是个女儿家的名字。你小弟的名字文弱,那是伯父伯母的殷切期待和祝福,你自己取个表字,怎的也如此娇柔?莫不是玉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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