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七月整个人都僵住了。仿佛心底里最不能见人的隐秘被当众赤/裸/裸地扒了出来,身上竟沁出了一层冷汗。
好半天,他才勉强笑了一下,说道:“你真是喝多了,都在胡说什么呢?好了,你好好起来躺着,我去给你要碗醒酒汤来。”
等到七月端着醒酒汤回到房间的时候,却发现流火已经睡熟了。他四仰八叉地躺在他的床上,睡得呼呼呼的。看他睡得那么香,不时还咂两下嘴,醒时的所有那些烦恼在他的梦里都荡然无存。
七月低头瞧着他这豪放得过份的睡姿,良久,轻轻地一笑。
☆、春水碧于天
在黑暗中成长起来的人,竟然还有这样近乎天真的存在。那些烦恼在他的面前,似乎什么都不算,真是令人由衷的羡慕。
整张大床基本都被流火一个人占去了,七月暂时睡不着也不想睡,走到院子里去散心。
“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啊?”
他转过脸,只见司马严续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司马先生。”七月连忙行礼,司马严续笑着摆摆手,瞧了瞧他身后,笑道:“就你一个人,流火没一道出来透透气?”
“他喝醉了。”七月小心地说:“这会已经睡着了。”
司马严续点点头,笑道:“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和流火小兄弟可是一见如故啊。说起来流火小兄弟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也不知道七月是从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我们良王府的大侍卫长,认识的人应该不是泛泛之辈,江湖上居然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
“他……”
流火在江湖上当然不是没有名气,只不过那名气,实在是见不得光。夜现黄泉与火焰流云,“无界”的两大年轻杀手,后者更是曾经刺杀过良王。这要是让人知道了流火就是刺杀过良王的刺客,却被他这个良王侍卫长给救了,不要说是流火,他自己的下场也可想而知。
“江湖那么大,又岂是人人能为他人知晓。”七月只能敷衍过去。“流火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江湖游侠,实在当不起先生盛赞。”
司马严续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那高深莫测的表情,使得对这个好像什么都心里有数的司马先生本来就有些发怵的七月,心底更是微微发颤。
“七月似乎很不想让流火兄弟留下来啊。”司马严续说:“但我看流火兄弟这一腔赤诚,千里迢迢而来,颇有投奔之意,统领大人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司马严续的话里颇有指责之意,七月只好说:“流火生性不羁,在江湖上向来自由自在惯了,王府并不适合他,于公于私,都为不利。”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并不是流火,又怎知他适不适合?”司马严续不以为然地摇头。“有时候,自以为是的好意,对于他人不但并不需要,反而还是负担。统领大人认为自己是为了流火兄弟着想,就没有想过,流火兄弟自己是怎么想的吗?”
七月无言以对,司马严续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统领大人,好好考虑一下吧,不要到最后既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的心。”
说完,他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了,留下七月一个人伫立在夜色里,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发怔。
流火这一夜睡得十分香甜,等他一觉睡醒,早就已经日上三竿了。
干净整洁的房间,舒适宽敞的大床,流火坐在床上,一时有些怔忡,仿佛仍在梦中,不知今夕何夕,直到那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醒了?”
流火一转头,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影,微笑了起来。
“嗯。”
“去洗漱吧。等下吃过饭,我陪你出去转转。”
七月本来想说是早饭,不过看这光景,说是早饭忒迟了,说是午饭也稍早了一点,只好算是个早午饭。流火也不觉得饿,昨晚闹腾了那么久,吃吃喝喝胡聊海吹到近二更,现在根本就不想吃东西。只不过出于身体健康的考虑,只好勉为其难。
“你今天不用当差了?”
对七月的提议,流火有些诧异。他再怎么不懂规矩,也知道王府的侍卫是不可能想出去就出去的,更何况七月还是侍卫统领。“就这样出去?”
“当然是请了假。”七月说:“王爷准的。”
对于良王来说,七月是自己所器重的人,能给他面子,尽量就要给他面子。现在七月的救命恩人,千里迢迢跑来京城,总得让七月尽尽地主之谊。当然若是能招揽过来,那是最好,即使招揽不了,结个善缘也不差。因此对七月请假的事,良王毫不犹豫,一口就准了。
“好呀。”
一听七月请到了假,流火很高兴,对七月的提议,答应得非常爽快。
“我以前京城也来过不止一次,不过一直都是来去匆匆,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京城是什么样。说起来京城的确比别处是热闹了一点,街上到处都是店,人也多,我们要去街上逛吗?”
“也可以。”七月笑了笑。“京城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想来你以前也没有好好见识过,今次就带你好好转一转,开开眼界。”
吃过早饭,两人换了衣服准备外出。流火没自己的换洗衣服,所以现在穿的是七月的衣服,好在两年前那曾让他悲愤莫名的身高差,现在已经基本不存在了。如今两人身高相仿,七月的衣服他穿在身上相当合身,王府大侍卫长的衣服,本就比他当杀手时穿的要好得多,何况七月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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