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敢让良王知道自己的底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
斥退了黑衣人,白王并未起身,仍是端坐在树下。他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道:“出来吧,你也听得够久,还要本王请你吗?”
轻轻的笑声响起,高大的黑影从侧旁的黑暗中走出。
“不愧是白王,在下佩服。”
他望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说道:“对待叛徒,尤其还是一个意欲弑主的叛徒,居然如此宽宏,这可不像是白王殿下一贯的风格。”
“本王的人,本王自会处置,不劳刀君操心。”白王说道:“刀君还是反省一下自我吧。若不是你的副手反水,七月那个叛徒,原也逃不出本王的手心。”
刀摩的脸色难看起来,黄泉反水一事,他是万没想到他能有这样大的胆子。他以为自己已经牢牢把黄泉捏在手里,却没想到黄泉毫无预兆地给他来了这重重一击,无异于当着白王的面狠狠打了他的脸,令他颜面尽失,怒火中烧。
刀摩可以肯定,黄泉救走七月一事,是因为流火。须知黄泉与七月不但毫无交情,还有相杀之仇,而他跟良王也八杆子打不着,要不是因为流火,怎么会管七月的死活。他知道黄泉和流火关系不差,但也只是不差而已,他可真是没有看出来,黄泉对流火,居然这么有兄弟义气。但他做下这样的事,就不怕后果?他不顾忌自己的性命也罢,难道越霜的性命,他也不顾忌了?
他为白王效命,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和邀月楼联系了,如今想来,倒是传信去问一下,那头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否则黄泉哪来这样大的胆子。
“白王放心。”刀摩说。“那个贱人,本座是绝对不会轻饶他的。”
白王瞥了他一眼,讥讽地道:“三月血都不能让他有所忌惮,刀君又能怎样,才算是不轻饶了他?”
刀摩不想再和白王说这个话题了,他知道白王现在的心理状态,被自己控制的死士给行刺了,这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正好赶上黄泉反水,且黄泉还是无界的二号人物,于是白王从某种意义上,达到了微妙的心理平衡。
懒得和白王多加计较,刀摩在白王对面坐了下来,说道:“老皇帝病重,他那几个儿子,个个都在蠢蠢欲动,白王殿下倒是沉得住气。看来你是打算坐山观虎斗到底了”
“怎么,刀君心急了?”
“本座倒是不急。”刀摩笑了笑。“毕竟皇帝的儿子怎么内斗,都与我没有关系,只不过与白王你,颇有关系。”
“皇帝那个人,本王看不透他。”沉默了片刻,白王才说道:“他那几个儿子里,看起来良王承璧是最得宠的,可是他对其他几个儿子,也都个个不差,很有些雨露均沾的意思。而良王看似最得圣心,却并没有得到过什么实际的好处,反而成了最显眼的靶子。本王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对良王的这份宠爱究竟是真的,还是有别的想法。”
“所以良王不能死,因为你不知道皇帝真正的心思。”
刀摩略一点头,捡起一块光滑的卵石在手中把玩,笑道:“这个老皇帝有点意思,白王你固然是在养蛊,这老皇帝养儿子,何尝不也像是在养蛊?不愧是一家人,就看看你们,谁的手段更胜一筹了。”
五指用力一握,坚硬的卵石在他掌心碎成了粉末,手掌张开,纷纷扬扬的洒落在了风中。
皇帝已经病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他的病情,至今都没有好转。
尽管这宫中活下来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在这宫廷之中求生,绝对不能多说多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关于今上病重即将不治的流言,还是悄悄地在这宫帏之中传了开来。
但哪怕皇帝病重至此,还是一直都没有透露出要立储君的愿望。他并不是病重得醒不过来说不了话,事实他昏睡的时候虽多,但每天还是有清醒过来的时候,而且他清醒的时候神智非常清楚,却还是没有任何的口谕或者动向,也不知他是不是对自身的病情完全没有自知之明,又或者是其他原因。现在每一个人都在观望,表面上看起来依然风平浪静,但暗里的波澜汹涌,不可深窥。
就这么一天一天的拖下去,就在人们几乎都要以为,皇帝是不是打算就一直这样拖到龙驭宾天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召见,打破了眼下这微妙的平静。
皇帝下旨,召良王承璧进宫见驾,良王身边的首席慕僚司马严续,也一并伴驾随行。
这次的召见非常隐秘,屏退了所有侍候的宫人,皇帝单独留下良王和司马严续谈话。也就是说,除了这在场的三个人,没有人知道皇帝和良王谈了些什么,只知道良王离开皇帝寝宫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很明显是哭过了。
皇帝要不行了!
良王得到了传位的诏书!
不得不说,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尽管没人知道那天寝宫里发生了什么,良王离开的时候只不过是红了眼睛,就有种种丰富的流言,在暗潮涌动中传播开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父皇就是偏心老七!三哥你总说时候未到时候未到,你看看吧,这会子老七就要当上太子了,等他继了位登了基,咱们兄弟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行了六哥,你别叫唤了,没看见三哥也在烦恼吗?”
九皇子承玖安抚下暴躁的六哥承钰,转脸对三皇子承珏说:“三哥,事到如今,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父皇他不是假偏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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