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于是皇帝便继续装病,传出重病不治的消息,只为引出暗中的黑手,放长线钓大鱼。
只是不知皇帝想没有想到过,他的装病,并没有成功地把下蛊的罪魁祸首找出来,最终栽进这个大坑里的,却是他的三个亲生儿子。
三王被废,其中三皇子承珏算是最镇定的,他很沉默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九皇子虽不甘心,但也只能认命,唯有六皇子承钰号啕大哭,在被关进宗正府之前,声声控诉父皇偏心,为了给老七铺路,不惜亲手挖坑,算计他们。
“父皇,只有老七是你的亲生儿子吗?我和三哥九弟,我们都是捡来的吗?父皇,你太偏心了,儿臣不服,死也不服啊!”
下蛊之事,三王拒不承认。他们认了想要杀死良王的罪行,包括以前承璧所遇到的那些黑手算计,与他们有关的那些部分也都招供了出来,只是死活不认对皇帝下蛊。这是弑君谋逆的大罪,株连太广,一旦事发,就是皇帝亲子也难免一死,他们不敢,而他们身后支持的势力也绝不敢做出弑君的事。
三王似乎没有说谎,皇帝也相信了他们,否则对他们的惩罚就不是关押进宗正府这么简单。所以,下蛊之事,究竟是谁的手笔?
而白王在这出戏里,又扮演了样的角色?
“养蛊。”
坐在叶寻身旁,一直听着众人商讨的黄泉,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
“当日我受命刺杀司马先生……”
黄泉顿了一顿,当着行刺对象的面说这话,而且这行刺对象还救了自己,即使修炼多年的道行摆在那里,脸皮厚度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心理压力也难免有些过大。荀青麟握了握他的手,他才尴尬地继续说道:“曾问过刀摩,我若能成功混入王府,何不直接刺王杀驾,为何只对司马先生下手?刀摩说,良王不能动,我问他为何,他回我两字,养蛊。”
良王疑惑地看了司马严续一眼。“先生,这是何意?”
“蛊者,自相残杀也,将九十九条毒虫养于一器,互相吞噬残杀,最后所剩下最后一条者,即称之为蛊。”
司马严续说道:“如果说,刀摩所说的养蛊是这个意思,那么,三皇子他们之所以铤而走险,这其中恐怕与白王脱不了干系。”
“你这样说,我倒是也想起来了。”良王忽然有些悟了。
“殿下想到了什么?”
良王沉思着,慢慢说道:“据三哥府里的人交待,三哥身边有个得力的幕僚,姓白,称作白先生,是三年前投入三哥门下的。三哥十分信任他,经常找他出谋划策,这次的事也不例外。但此次事发,这姓白的幕僚却不知去向。”
“姓白?倒真是好姓。”司马严续说。
良王笑了笑,说道:“亏得黄泉提醒,不然我一时也想不到这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整理一下,现在看看,这个所谓的白先生,恐怕是与白王有关,便不是白王本人,也是白王的心腹。但他的用意绝不是要帮三哥,而是要挑拨我们兄弟相残,自相残杀!”
皇帝的儿子虽然不少,但有能力有出息的,也就是这几个,其他多是泛泛平庸。不出意外,继承人就在他们几个中间。这一次的中蛊事件,好险把皇帝比较有出息的子嗣给一网打尽。良王有理由相信,如果父皇真的病重不治,自己也被三王一派刺杀成功,他三哥也未必能成功登上皇位,说不定螳螂捕蝉,白王还有什么后手在等着他们。
“不错。”司马严续慎重点头。“挑拨殿下手足相残,对白王有什么好处?明白了这一点,或许我们就能够揭开白王的真面目。”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树木也显得异常葱翠。天气晴朗,阳光妩媚,本该是外出踏青的时节,流火的心中,却压抑着深重的阴云。
这一次,七月的蛊毒发作得格外严重,没有了解药的压制,就算司马严续给他加重了药量来镇压子蛊作乱,减轻痛苦,效果也不是很好。他有时会头疼,有时候会神智不清,神智不清的时候会很狂乱,难以抑制噬血的yù_wàng。
面对这样随时可能变成人间凶器的危险分子,良王再怎么心疼,也不能够放任自流,只有把他软禁到偏僻的侧院。除了有限的几个人能进去这院子,其他人不准入内,更不准七月踏出院中半步,以防他哪天发疯,突然暴起伤人。七月有时清醒,有时糊涂,他清醒的时候也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很糟糕,对失去行动自由之事并无怨言,只是流火见他饱受蛊毒反噬的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心痛难忍。
流火端着药往侧院走去,忽然听到曲折的小径深处,有人低低的□□。
他的耳朵太尖,本来离得其实相当的远,又是这么微弱的声音,谁能听得见,他却偏偏听得一清二楚。而更让他提起全副警戒的是,这声音听起来十分耳熟。
那是黄泉的声音。
黄泉,难道他出事了!
流火这么一想,赶紧就往声音的来源地纵身而去,结果还没等他靠近看清情况,却被另一人的声音给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为什么要拒绝……你不喜欢我了吗?”
“阿寻……”黄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暗哑,“我当然喜欢你,可是,我不希望你是因为可怜我,才要和我在一起。”
“我不是可怜你。”荀青麟说:“其实那个下午,我早就知道你……你亲吻我的事,我只是太吃惊了,不知该怎么面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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