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惹怒他了,虽然说可能他本来就对我抱着不小的怒火。
就在此时,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我躺在地上倒还好,已经坐起来的伊威因为惯性整个上身都往前倾倒了过去,然后身子撞到了什么发出一声钝响。
“砰——”
是枪声。罗斯特开的枪。
应该是为了震慑。我该庆幸自己躺在车地板上,否则的话,我敢肯定罗斯特那枪一定会打在我身上。杀鸡儆猴这类事,通常都是拿没什么作用的弱者开刀。
“我觉得你们如果有这个时候争斗,最好能够保持一□□力。”罗斯特陈述着,我猜他的枪还没有收起来。因为伊威很安静,如果没有枪口对着他,他可不会这么轻易就罢手。
“这可不怪我。”我推卸着责任,“如你所见,我本来只是想要给他提供一些帮助,是他袭击我的。”
伊威冷笑了一声,可他并没有说什么。
空气凝固了。
所有人都不敢动,除了凯瑞折腾他小零件的声音就没有任何的杂音。
“好了,到此为止。”罗斯特如此说着。
然后我听到把枪收了起来,重新打火,发车。
我估计暂时伊威应该不会做什么了,他现在身上有伤,打我是够了,但是对付罗斯特可并不那么容易。虽然刚刚罗斯特可能仅仅是因为我们太吵让他心浮气躁,或者是因为顾虑大局而考虑战斗力,不过总而言之,刚刚他保住了我的命。不过,我没打算谢他。
我慢吞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出来回了我自己的位置。喉咙处难受的紧,我咳嗽了两声,再顺便喝了一点水,可是依旧没有好转。
我想我脖子上一定是一片淤青。能看出手指印的那种。毫无理由地突然想到了少年时代看的片,那个皮肤苍白的男人一边在大胸女人身上耸动着,一边伸手死死把她的脖子掐紧。当时一起看的哥们儿解释说人在被掐紧喉咙时,在濒死前会有快.感。而且那个女人真的一脸意乱.情迷。
呵。都是骗子。
除了恐惧,什么都没有。
凯瑞放下了他手头的“玩具”去帮伊威处理伤口了。伊威竟然也没有拒绝,我听着伊威一边为他包扎着伤口一边和他闲聊,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凯瑞在自言自语。
我抱着我的被子开始出神。
时间在这种无聊的等待中变得很快,却也像很慢。似乎每一秒你都不知道还去怎么消磨它,但是又似乎转眼就看到太阳下山,车不得不停下来,大家吃着少量的食物然后休息。
这样的日子让人觉得恐慌。我们一直碰不到下一个可以提供补给的地方。物资会越来越少。我们没有人想要死在这种地方,更何况还是死于饥饿,那太恐怖了。
我不再靠近伊威那里。夜里的梦也还在继续着,各种过去的回忆或者是光怪陆离的血腥事件,总之让人觉得疲惫不堪。
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混沌的边缘。睡眠的缺失,少量的食物,以及病残虚弱的身体——这些开始让我的思维越来越不想要活动。让我感觉到安心的是,似乎大家都有这样的认知。就连平时看到有人脆弱就爱凑过去的凯瑞也开始保持沉默了。大家都在尽着自己的职责,但是他人怎样与自己无关。
旅途单调而且乏味,就连窗外的风景都是一成不变的雪色,我已经忘记了去记时间,所以我不确定到底是过了一个星期还是两个星期,我们终于到达了一个新的小镇。
深夜,我又一次从梦中惊醒过来。全身都是冷汗。可是我想不起在梦中具体发生了什么了,只知道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我没有睁开眼睛,噩梦过后我总是如此。像一个胆小鬼一样躺在被子里动也不敢动。就好像睁开眼睛就会看到床的上方有一颗悬挂的头颅盯着自己一样,我想这些奇怪的幻想来自于童年大人们为了恐吓我们所编造出来的离奇故事。
就在我听着屋子里其他人的呼吸声与轻微的扯呼声准备再次入睡的时候。我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声音很轻,但是屋子里太安静了,所以我没办法装作忽视它。
“贝尔,你到哪里去了,我在到处找你。”
我听到那个人如此说着,从声音听起来像是艾尔,他似乎又在表演着什么,因为他的声音温柔而且透露着担心。
“好吧好吧,那么答应我,下次不要再乱跑了,至少要在乱跑。”
他还在继续着,依旧是那种温柔的语气,就好像对待孩子的父亲一样——我是说真正的父亲与孩子之间,那种宽容和温暖。
“那么我们回去吧。”
我没记错的话今天轮到艾尔守夜。
我突然觉得有些背后冒凉气,因为我突然开始觉得艾尔是不是看到了一些不该在这个世界看到的生物,然后他在和它们对话。
我想如果艾尔是认真的话,那么我所知道的消息中,唯一一个有可能让他温柔下来的也许他弟弟——被他亲手杀死了的那个。
我们会不会就要死去了,所以看见了原本应该在地狱里的人们。我会看见谁?父亲?还是母亲?抑或是某个被我杀死了的人?
这感觉起来真讽刺。我已经抛弃了道德的良知,我可以杀死丧尸或者人类,但是我却害怕幽灵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你晚餐想要吃什么?……那个的话也许你可以去像妈妈撒个娇,说不定她会破例为你做的……”
艾尔还在进行着他的独角戏。
这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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