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桦点了点头,像是很满意他说了心里话。
“可是我还有一个愿望,就是永远和你一起啊!”邵续霖焦躁地说。
简桦干巴巴地笑了:“你怎么还是这样?”
邵续霖没有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看着简桦。
“你的心愿已了,你想做的,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以后,然后就想起了我。”简桦说。
“我做什么了!”邵续霖怒气也涌了上来,“我一直在努力保护你!为了让他们同意我带你走,我……”他的话戛然而止。
——他把公主的遗书交给了黄远。
黄远他们可以用这封遗书,扳回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局。
“我从不需要你的保护。”简桦说,眼前邵续霖的脸和前世最后邵续霖的脸在强光下重合,“你不能在夺走我的全部以后,还跟我说,让我跟你走,条件是放弃最后一件重视的东西。我永远不会。”他自己也不知道眼下的怒气是不是对着前世的邵续霖。
“你重视的是什么?”邵续霖原本低着的头突然抬了起来,“是陈寄吗?”
周围骤然清晰,好像强光不再那么明显。眼前的邵续霖,是他这一世尽心尽力保护的这个。
“哥哥,你在生我的气,”邵续霖也是个经不起激的人,他已经压抑很久了,此时怒意冲上了头顶,“你以前保护我,是因为看我可怜吗?我越可怜的时候,你就会对我越好。我要死了,你就会拼了命去救护我。相反,如果我好好的,得意了,你就再也看不见我!”
他瞪着简桦,握紧了拳头。
“现在,我马上就要报仇了,黑森林王室,那个女人必须要死,陈寄……也不会活很久,”邵续霖的声音像是从仇恨中挤压出来的,“所以你不爱我了?你只爱倒霉蛋,操纵你行动的,一直是你愚蠢廉价的同情心。所以,你爱上了陈寄了。”
话音未落,简桦一拳击倒在他脸上。
力气很大,邵续霖跌倒在地上,很快又站起来,阴沉地注视着简桦:“你要留下来,帮助陈寄吗?”
简桦也慢慢站起身:“也许吧。”
邵续霖突然冲了过来,把还未完全起身的简桦扑倒在草地上,他用力亲吻简桦的脸,寻找他的嘴,咬住他的舌头。
“为什么……为什么哥哥,”他喃喃地说,“你不能偶尔有一次,站在我这边。”
“停止!”大王子忍无可忍。
黄远停止了监视器摄录下的画面。
大王子摇了摇头,说:“简桦是个死硬的陈寄派。”
黄远不明所以地笑了两声。
大王子又问:“他们最近有什么动静?”
“陈寄仍旧在提出要见那个女人,奇怪的是,简桦于今天傍晚也提出了同样的要求。”
大王子思考了一会儿:“他们是想营救那个女人,然后逃亡吗?”
“从今天中午他们的对话看,是有这个想法,他们眼下估计是想找那个女人串通。”
“你怎么看?”
“我觉得简桦好像有阴谋,”黄远说,“他的表现很奇怪,但是具体是在哪里,我还说不上来。”
大王子皱眉思索片刻:“允许简桦跟那个女人见面吧,我们或许能抓到破绽。”
“对了,”大王子补充道,“不要用监视器,首都那些恶心的贵族在这方面的洁癖简直超越你我想象。”
“那如果,我们邀请贵族大人们跟我们共同观赏呢?”黄远说。
☆、水落石出·2
那位夫人被软禁在自己的寝宫中。简桦在她的起居室见到了她。
起居室前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上有柔软到走上去能陷进脚面的地摊,两旁的走廊有扑鼻的椒香。没有窗,但是灯具繁复,一盏盏亮如白昼。几步就有一个警卫守在走廊一侧,警惕地注视着每一点风吹草动。
推开牛皮镶金丝的门,守在门口的警卫给简桦解除了手上和脚上的束缚。鞠了一躬,退出门外,带上了门。
王宫里各个房间的密封性极好,门一关,里面再说什么,和门外也是无关了。
简桦活动了一下手腕,刚刚被镣铐约束住的地方渐渐回复了知觉,回过头,看见起居室是一个长方形的房间,房间的尽头,那位夫人坐在帷幔后面。那里并排摆了两把豪华的椅子。
那位夫人坐了稍小的一把,另一把空着的宽大更富丽一些,原本是女王的。
“你来啦。”那位夫人冲简桦点了点头,和蔼地笑着,示意简桦在下首最近的一个椅子上坐下。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似乎清瘦了一点,他们为难你了吗?”夫人端详着简桦的脸说。——不管疏远的人还是亲密的人,在寒暄时都喜欢以对方是不是消瘦了开头,借以拉近关系,或是消除尴尬。
“还好,”简桦也跟着她客套,假装遵守首都的礼节,“夫人您的精神看起来也还好。”
夫人轻轻一笑,好像也在嘲讽首都的繁文缛节。她脸色苍白,眼周有化妆品都掩饰不住的重重的黑眼圈,和“精神好”没有任何关系。
“陈寄也很好,”简桦继续说,“他想见您,但是目前得不到允许,他让我转达对您的问候。”
夫人快速点了点头,问:“北方城那边有什么动静?”
简桦怔了一下,眼底有一抹了然的深色,说:“首都基本掌控在大王子手中,他们先前就收买了很多人,估计再过不久,他们就想让大王子登基了吧。”
夫人问:“你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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