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追到这个份上了,江秋萍绝对不愿意半途而废,他坚持道:“我有数,没事的。”
李意阑尊重他的意见,坐下来发现大家忙了一通都还没吃饭,就把这里变成了第二个粮厅。
房门没关,看得到吕川在院子里喝酒。
李意阑没说他不能进来,可是吕川留在了外面,李意阑知道这姿态是做给自己看的,可他也懒得去说不必如此之类的假话,大家各自把握分寸,反正时间能让一切都暴露出来。
江秋萍坐着不得劲,吴金和张潮就将美人榻搬到了桌边,大家吃r_ou_让江秋萍喝汤,边填肚子边交换信息。
严五那边没什么一切如常,吴金耐不住地说:“公子,我觉得换个人去盯着严五吧,我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自保没问题,我想撤出来帮忙。”
李意阑:“我想想,明天给你答复,寄声这边呢?”
寄声用牙齿撕着j-i腿r_ou_,有点特别得意:“我今天在那儿蹲了一天,逮到了一个人,是你们都认识,但又绝对想不到的家伙,有没有兴趣猜一把?”
江秋萍破案有瘾,伤疤都还是新鲜的,一听见线索鼻子就被牵跑了,兴致勃勃地喝了口汤:“给点儿提示。”
李意阑本来不喜欢这种吊人胃口的小把戏,但看伤患来了j-i,ng神,也就随波逐流了,他胡扯道:“我们都认识的人,除了我爹,也就衙门的这几个人了。”
其实他本来是在胡扯,谁知道一语成谶划到了重点,寄声虎躯一震,瞬间有点儿讨厌他。
吴金自知智慧不足,直接将了自己的军:“我就不猜了,张潮来。”
张潮自动屏蔽了李意阑的第一项,一本正经地问寄声:“什么程度的认识?是见过,说过话,还是熟识?”
寄声不满地咧歪:“我叫你们猜,不是缩小范围、挨个排除好吗?”
李意阑熟练地捧他的臭脚道:“我们都猜不出来,胡大侠可以揭晓答案了。”
寄声不相信地斜了他一眼,很快又正经起来,因为这事儿不是开玩笑,他低声说:“于师爷。”
“啥?”吴金被惊得叫了起来。
李意阑也讶异地抬起了眼睛,心如电转地在于师爷和白骨案之间牵线搭桥,最后暂时找到的唯一的联系,就是于师爷和第五具白骨于月桐的姓氏相同,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也许他们之间有亲属关系。
大家的思路果然都差不多,江秋萍问道:“于师爷到那里去干什么?对此他有什么说法吗?”
寄声从袖笼里摸出了一张小纸条,朝李意阑推去:“他说那屋子本来就是他的,废弃很多年了,他今天之所以过去,是有人给他写了张纸条,让他今天申到酉时之间过去一趟,再多的他就不肯说了。可是我搜过了,屋里一个人没有,而且你们看,这就是他说的那张纸条。”
李意阑捻在指尖上展开对折的部分,立刻明白了寄声那句“可是”的意思。
纸条上空空如也,别说字迹,连个墨点都没有。
就算寄声打盹儿的期间,刺客伺机溜走了,可于师爷也算是一个圆融的读书人,怎么会编出一个这么拙劣的谎言?
五人百思不得其解,决定一会儿再去牢里看看。
李意阑接着问张潮两人的情况。
为了让江秋萍多休息,张潮主动将话接了过来,三两句带过了大半天的辛苦找寻,只从最后那间琢玉坊的伙计那句无心之言带来的提示开始详说。
听到带刀的黑衣女人时,李意阑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眼底有种十分温暖的意味。
张潮完全是寄声的反面,再惊心动魄的事从他嘴里出来也就那样,是个很不适合讲故事的人,但好在他的经历可圈可点。
寄声瞪大了眼睛说:“所以,东西呢?真被抢走了?”
“没有,”张潮摸出怀里的东西,放到了李意阑面前,“我们早知道对方拿不到东西绝不会罢休,所以离开栗子摊之前,秋萍就将东西藏在了吃食中。”
吴金仰慕地五体投地:“真有你们的,脑子太好使了。”
“都受累了,我们的辛苦不会白费的,”李意阑安抚着拿起了铃铛和纸条,垂眼仔细端详。
然后他们五个人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一星半点的端倪来,只好暂时按下了,又听李意阑提起那群吓到大师的蚂蚁。
这是今天最不惊人的发现,吸引力相当于没有,在寄声的牵头下,大家一致决定该趁热打铁地去一趟牢里。
江秋萍非要去,抬臂又会扯到伤口,张潮只好留下来,接过了将他裹成粽子的重任。寄声看见大麾,记起他六哥也是个虚弱的人,一溜烟回房里倒梨汤、灌汤婆子去了。
李意阑本来和吴金在廊下等,可吴金闻到了吕川手里那坛花雕的酒味,腆着老脸上去讨教了,回廊下一时就空了。
前后都是人陪人,就他一个孤家寡人,李意阑站了片刻,忍不住抬脚走向了知辛的客房,他其实愿意跟知辛多待一些时间,可他的时间又总是不够用。
这时,一只麻雀斜掠下来,正好落上了知辛的窗台,它在那儿跳了几下,接着低头啄了起来。
李意阑凝神去看,发现窗台上撒着一些干化的米粒,应该是有人刻意留下的,而有人是谁不言而喻。
那只麻雀又来了,知辛听见它的喙啄在木头上时的细响了。今夜的云里有雪相,室外会寒冷彻骨,知辛本来是想着打开窗,它要是愿意进来,那就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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