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孙子华明死了?什么时候的事?”白半凡虽然不知道陈老六是谁也不认识华明,但这两天死的好像只有顾郑一个啊,华明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今天中午,我去河边找小六子,看到水里跳上来一个怪物,长着五个脑袋,其中一个和华明长着一样的脸,怪物想咬我是师父救了我。师父说那是鶒,它会袭击十五岁以下的孩子,吃一个活人它的头就多一个,多出来的头和它吃掉的人长得一样,华明被他吃掉了,“陈栓心里很难过,陈老六家和他家离得近,他和华明是从穿开裆裤就认识了的,两个人又从幼儿园就是同班同学。一下连续没了两个朋友,要不是陈栓从小就没心没肺的恐怕这一坎儿还很难过去。
白半凡拍了拍他的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从小就没有长久的朋友所以根本无法体会这种认识很多年的朋友突然去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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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六家依然是老样子,甚至院子里的树枝上还挂着他们上次闹着玩儿系上去的“红绳”,顾郑还闹着要和华明系在一起呢。
陈老六听到院子里有响动,急忙走了出来,“华明啊,是你回来了不?华明,华……”看到院里的人时他的呼声嘎然而止,“是栓子啊,还有这位是,咦?小六这是咋了?”
陈栓有些为难,“陈老六,我有事要告诉你。”
不知道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是否是感应到了什么,颤抖着嘴唇浑浊的眼泪滚滚而下,哑着嗓子说,“有事进屋说,都站外头干什么?”
说完转身往屋里走,那本来就有些弯的背似乎弯得更狠了。
陈老六的家里被他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因为陈华明爱整洁,屋里大多都是陈华明的东西,陈老六自已的很少。
“栓子,你要说的是啥呀,”陈老六问,声音里带着希翼,他一方面希望听到孙子的消息,另一方面又不想听到孙子的消息。
陈栓咬牙狠狠心说,“陈华明死了。”
“你说啥?”陈老六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华明死了!”
陈栓和抱着吴永思的白半凡看着这个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的老人沉默不语。
慢慢的,陈老六的情绪逐渐的平静下来,白半凡把这两天遇到的事都讲给他听了,包括陈华明的死。
陈老六只是静静的听着,等他讲完后陈老六抬头注视他们俩良久。
老人的双眼虽然浑浊,却带着半个世纪沉淀下来的睿智。
“这些事是有起因的,”陈老六缓缓地说道,“当年,蒲公英小镇还只是个普通的小镇,有很多蒲公英,风一吹啊,像下雪一样。”老人眯起的眼里带着怀念。
白半凡和陈栓也听得专注,吴永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趴在白半凡怀里睁着眼睛看屋里的摆设。
“那时候我才十多岁,具体原因也不清楚,只记得不知道哪一天温疫就来了,那段时间死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人病倒了,吃什么药都不能好,就有人说这温疫啊是蒲公英带来的,要全烧了才好,得了病的死了的也要处理了,这病啊,是治不好的。一开始都不同意,后来病得人越来越多镇长就同意了。
他们在我们村后的林子里挖了个大坑把病了死了的的男人都丢了进去。把病了死了的女人都烧在了村里的桃花林里。把孩子烧了后骨灰都洒到了围着镇子的河里。这么弄了以后村里的温疫就这么消失了,他们都觉得自己做对了。可后啊,有一天镇长吊死在了林子里他们才觉得不对劲儿,接着是村里的桃树都变成了红色,蒲公英再也没长出一根。你们看到院子里的桃树了没,那玩儿意儿啊,砍不得,谁砍谁死啊。这是报复,当年死去的村民的报复啊!”说到最后陈老六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你知道了想知道的,现在能走了罢,我只希望你能不要把这里的事宣扬出去。你们都走吧,老头子我也累了,”前一句话是对白半凡说的,后一句话是对他们三个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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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陈老六家里出来后三人显得异常沉默,白半凡又往后瞥了一眼,院墙里似乎红影一闪而过。
吴永思揪着白半凡胸前的衣服仰着头说,“我知道顾郑是怎么死的,我也知道陈华明为什么会被怪物吃掉,我看到了。”
听到这句话陈栓向他看了过来。
“你知道?”白半凡问,用眼神鼓励他说。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吴永思揪着他衣服的手指越发用力,有些紧张的开口说,“那天早上我心情不好,就去了河边的小屋,过了没多久我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那里一般很少有人去的,我有些好奇就躲在窗户边儿看。我看到顾郑拉着陈华明往这边儿走,陈华明好像在说话,可是隔得太远了我没听清楚。然后到了离河边很近的时候他们就打起来了,顾郑把陈华明按在地上还扯他的衣服,好吓人。陈华明一脚踢开他后就跳进了河里,然后河水就滚了起来,就像妈妈烧水烧开了那样。然后河水不滚了,但是又从河里爬上来一个长这五个脑袋的怪物,更吓人了。五个脑袋的怪物咬死顾郑后就回到了河里。我等了好长时间才敢回家。”
听完了这段话白半凡基本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有陈栓还一头雾水的跟在后头嘀咕顾郑和陈华明平时关系还不错为什么会打架,就算闹了矛盾也要告诉他,打架就打架陈华明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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