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一脸惊慌的目送我离去。
巴林找了我好长一段时间,没找到也猜到是什么事情,他回到了祁山,站在陈旧的操场上,仰头看着老房子,沿着青石阶梯一阶一阶的爬上去,打开房门,只有一屋子的冷清和满墙的纸。巴林愣愣的站在房间,曾经的记忆在屋里乱窜。
巴林:“我是你的教父。”
特尼乖乖的:“教父。”
巴林满意的摸了摸他的头。
特尼抱怨着:“巴林给我剪头发,这次千万别给我顶锅。”
巴林只会顶锅剪头发。
小的时候特尼还愿意叫自己教父,大一点的时候就是巴林,更多的时候就是挨千刀的。
巴林嘴角微扬,从前的小豆丁已经长到和自己一般高了,已经可以用自己的思想去判定这个世界了。
巴林想,他会怎么判定,自己的罪与罚呢。
是任性还是远走天涯。
rr总部,大家在商议完各种外交事宜后,沃尔伯格提了一句,“巴林族长,你什么时候让律回来和慈完婚呢。”
这个话题其实有点尴尬,毕竟这桩婚事脱了有些年头了,坐在上方的巴林族长听到某个不争气的名字火蹭蹭往上冒,他沉着脸喝了口茶消消火。
坐在最下面的拉西额角冷汗直冒,下一刻巴林族长就点到他的名字,拉西干笑两声,“是的,族长。”
连着又下了几日的阴雨,漠.穆勒站在露台望着外面的阴雨,雨花渐在他脚边,打湿了他的裤脚。
我从三十三楼翻下来,正好落在漠.穆勒的阳台上,他被我吓了一跳,他旁边的管家几乎是立刻拔枪,我赶紧躲起来,漠.穆勒制止了他,“他是我朋友。”
漠.穆勒看着我,脸上浮出笑意,“你去哪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笑了笑,从包里拿出纸,“我有办法让你离开这里。”
漠抬起头,惊讶的望着我,我继续写,“不用怀疑我的动机,至少现在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乌云压过国度的每一寸角落,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接到命令的拉西前来请巴林回家。
巴林却质问他,“为什么告诉他。”
拉西说,“该知道的迟早要知道。越晚告诉他越糟糕。”
这些话巴林显然是不会相信的,好脾气的脸再也崩不住了,狠狠的给了拉西一拳,揪住拉西的领子,“艹,是这个理由吗?是因为他和漠.穆勒频繁的接触,你怕他叛变吗?怎么,你想看他杀了我,还是我杀了他?”
拉西被勒的踹不过气来,他望着巴林黑黑冷冷的眼睛,哆嗦了一下,他艰难的开口,“律.巴林教父,你松手,你这是公然违抗上级。”
“你还知道我姓巴林啊。”巴林冷笑两声,“我从来就没有上级。”
拉西也不是真的想让我看到,只是他也不想蹲小黑屋。
巴林松开拉西,他背过身去,高大的背影笼罩着拉西眼睛,他的声音忽然很轻,听起来有些飘渺,“他只是个小孩子,当年也是我的过错,这件事怎么就不能简单一点呢。”
拉西摸着脖子踹了口气儿,也晓得自己玩过火了,可是上面的人一直不太喜欢特尼.费南斯,尤其巴林的父亲大人,谁会喜欢一个拖累自己儿子十几年的人,“律,这一次算我错。”
这次不过是一个契机,巴林生气的踹了一脚地上的鹅卵石,“麻烦你回去转告巴林族长,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做主”
拉西嗯了一声,巴林转过身来,向拉西敬了一个军礼,“麻烦你了。”
拉西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身体。几乎下意识就像告诉巴林,特尼.费南斯说过的话。可转念一想自己的前途,还是忍住了。
拉西回家交差,巴林族长听完拉西的陈诉,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反了,非要老子亲自出马吗?”
拉西抹掉额角的冷汗,大爷,你赶紧亲自去,别为难小的。
这十几年拉西像个夹板一样夹在巴林和巴林族长之间,处处受气,天天悲催。
我回到祁山时,巴林正坐在阳台的黑木椅子上,膝盖上隔着一本书,他的表情是愉悦的。
远远的,他看着我一步一步朝走过去,从他看到我那一刹那,他的嘴角就带着笑意,而我回馈给他的是子弹,我的一切都是巴林赋予的,我的悲剧,我的感情,我的结局都是巴林赋予给我的。
每一个子弹都完美的回避了巴林的身体,打在身后的阳台上,我听不见可巴林的耳朵算是遭了罪。
他就那样端坐着毫不畏惧的坐着,纹丝不动。等着我走到他跟前,他动了动唇,声音柔的像一潭水,“特尼,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
银色的枪口抵在他颈侧,我很想问他,千言万语凝结在嘴边,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让我感觉很沮丧。
巴林抬眼看我,神情温柔,“特尼,你头发长长了。”
我看着巴林英俊的脸和浅浅的笑容,记得第一次他帮我剪头发的时候在我脑袋上顶了锅,最后还是剪坏了,我不开心的给他竖起中指。巴林一再保证下一次一定会剪好的,这种技术一直到我十四岁才稍微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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