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南:“= =+”
我跟陈浩南在雪夜里尾随着老大爷走了两条街,本来应该越走越冷,却紧张的浑身是汗,两人愣是没敢动手。
最后还是我咬咬牙,蒙着头冲了过去,一把抢过老人手里的自行车,跨腿就准备骑着就逃。
在跨上自行车的一瞬间,陈浩南从后面快步窜了过来,身手敏捷地一屁股坐上我自行车后座儿。
胜利的曙光简直就在眼前啊!
没想到第一次打劫就这么成功!
我正这么想着呢,刚蹬上自行车没两米,整个车子歪歪扭扭松松散散,突然之间散成一堆零件,我跟陈浩南狼狈地以狗啃屎的姿势扑倒在落了零星雪花的地上,一阵头晕目眩。
就在我俩一脸懵b不知发生什么的时候,那个老大爷从后面跟上来了。
抱着胳膊站在我们旁边,居高临下地瞪着眼睛说:
“小瘪三,知道我刚才为啥不骑了么!”
那天晚上,我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直接被送到了医院。
昏迷前还不忘嘱咐陈浩南:哥们儿,通过此事证明咱都不是打劫的料,你还是好好学你的柔道吧,将来希望能在奥运会的赛场上为国争光。
那时候陈浩南哭的稀里哗啦,感天动地地答应我一定要出人头地。
从那以后,我正式开始住院。
第二天小表妹就来看我了,她依然带着那个叫蓝猫三千问的惊悚动画片儿来的。
她充满暗示性地扬了扬手里的动画片儿碟子,然后问我:“你想干嘛啊,我陪你。”
我很识时务地想了想,说道:“你陪我看蓝猫三千问吧。”
小表妹说:“是我陪你做你想做的事情,不是你陪我做我想做的事情。”
她这么说完以后明显觉得自己有点绕,又低头想了想再次确定了一下她刚才话里面不太符合她年纪的逻辑。
没等她想明白,我说:“可是我也挺喜欢看蓝猫三千问的啊。”
小表妹这才无奈地摊摊手,对着旁边正在盛饭的老妈说:“妈,你看,我真是一直拿他没办法。”
我妈停了手上的动作,奇怪地问:“你怎么管我叫妈啦。”
我也很奇怪小表妹为啥也改口管我妈叫妈了,就指了指我妈,问道:“你管她叫啥?”
“我这不是简称么,大姨妈简称妈,叫大姨妈三个字,有点累。”
我说:“算了,你还是管她叫妈好了。”
小表妹忽然抓过我的手,面色凝重:“胖子,你放心,她永远是我大姨妈,我是不会跟你抢妈的。”
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还好你年纪小啊...有些简称不是这么叫的......”
我妈听了也忍不住一阵胸闷,盛了饭就出去忙别的了。
小表妹边吃饭边问:“胖子,你到底什么病?”
“脑子里长了个瘤。”
“很大么?”
“嗯。很大。”
“这么带着也没关系吧?”
“那怎么能没关系呢,这玩意我不干掉它它就干掉我。”
小表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好像有点不明白我说的话,但是又因为害怕没再问下去。
“那你今天跟我说的话,什么意思?”她想了想,又问。
我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她。
“小孩子说话要算数,否则我再也不信你。”
“你放心,胖子,我说话肯定算数。”
“以后,你就当我妈是你妈,没事儿过来找她玩玩。你看你大姨平时对你多好啊,没少给你吃好吃的呗?老子也没少陪你看动画片儿吧?”
小表妹用力点了点头:“不用你说,我也会来的。你就放心吧。”
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在医院住了几天,我又回家待着了。
这期间程笑只来过一次,看样子特别像是道别。
他跟我说:焦林在那边过的挺好的,他也有意思,现在跟我说话特官方,问你的事情也非得通过我,生怕会冒犯你一样。
我说:你说的怎么像是焦林去了那边儿的世界了一样。
想了想又说:可不是么,我那么对他,量他也不敢再给我打电话。
后来他又问我,你怎么样。
我只能迎着那天还算温暖的冬天的阳光,告诉他我还不错。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程笑。
他走的时候想逃一样,只简单说了再见,就再没回头。
后来又过了一段日子,我妈跟我说我得彻底隔离了。
于是收拾收拾东西,就准备在医院住着不走了。
这段日子,来看我最多的是陈浩南。
他经常提着一兜子水果过来,倒是让我非常诧异,忽然为平时总欺负他的那些事儿而觉得害臊。
不过他能来看我,也许不是因为跟我关系多好,可能就是心大。
他坐我床头一边低头削苹果,一边跟我唠叨。
“喂,林思远,其实每天跟你一起演戏都挺开心的。你让我帮你圆这个谎我就帮。其实你让我帮你们做什么我都肯。如果不是你跟焦林,当初我可能就从学校楼顶上跳下来了。我刚来那会儿,全校人轮流揍我,当时如果不是你俩好事儿出现在天台上,我可能就真跳下去了嘿......”
我心虚地咬着他递过来的苹果,心想要不要把告诉他,当初我俩只是因为正准备办好事儿被这伙人打扰了而怒火中烧呢......
他看我不吭声,以为是在伤心,又说着:“我就是笨......林思远,我就是不想看着你跟焦林,回是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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