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是亲情的感觉。有一碗粥,便是一人一口。
这一刻,穆白决定,以后他们就是自己真正的亲人了。自己会想尽办法让他们过得好一些。
这一点点粥底自然不够三个正长个头的小家伙吃的。正餐是混着碎南瓜和红薯的稀粥,清水般的汤中,几颗米粒清晰可数。不是前世餐馆中那种煮的非常香甜的南瓜粥或地瓜粥,为了充饥,这里头的南瓜和红薯完全舍不得去皮,瓜蒂和根须等也扔进去充数了,有些腐烂的部分也舍不得全部挖去,将就着一锅煮了,一口吃下去全是怪味。
但穆白还是喝下了整整两大碗,没办法,他这具身体太缺营养。他车祸后会穿过来,估计就是刚好遇到这具身体咽了气,而原因,十有八/九是吃不饱,穿不暖。
两个小哥哥也是狼吞虎咽。他们对这样的食物早就习以为常了。
女人看着所剩无几的稀粥,阻止道:“够了,剩下的均给大黄一点。”
大黄就是门口拴着的那条秃毛狗。穆白主动把剩下的一点南瓜红薯粥刮得干干净净,端出去给那只饿得跟主人一样皮包骨头的狗。这狗常年难得见一点骨头肉星,眼睛都是绿油油的。
见到他,大狗凶巴巴地盯了他两眼,口中威胁似地狺狺两声,可到底是饿得狠了,还是埋头大吃起来。传说狗能见魂灵,又或许是穆白心中发虚,那日醒来后,每次大黄见到他都狂吠不已,他总觉得它是看出了一些什么。
孩子们的母亲王氏以为是三郎淘气惹了它,骂了穆白几句。又见它叫个没完没了,实在吵得慌,一时火气上来狠狠踹了它几脚,大黄才消停下去,导致每次穆白见它都有一点淡淡的愧疚。而大黄显然也更仇视穆白了,每次都对着他龇牙咧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看着大黄把狗盆舔得一干二净,穆白有些发愁。这家人过得实在太苦,他想想办法帮他们过得好一些。然而这并不是他写小说那般,大笔一挥,开一个或大或小的金手指就可以有机遇上门的。
最好的方法是做点无本的小买卖,穆白这两天旁敲侧击问了王氏几句,却发现大凡穷到不行的地方多有一个特点——消息闭塞。大家都是勤勤恳恳种田的类型,其他时候都在为吃穿发愁,压根没有任何有价值消息。
何况这具身体实在太小了,身体状况也着实堪忧。而眼下的当务之急,则是父亲的身体状况。
穆白颇为头痛地叹了口气。先要想办法给父亲治病,然后想办法帮家里致富。目前来看,那个都毫无头绪。后者可以等到严冬过去,开春以后一点点想办法,前者却拖不得。
又过了两天,穆白正想着打听打听哪里有靠谱的大夫,又怎么样去请人的时候,就听到一个颇为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消息:他要被卖掉了。
第4章 boss宿命中的对手
说是出人意料,更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出乎穆白的意料。毕竟前世虽然听说过人口买卖之类的事,但自身从未经历过,一下子到了这个人口可以光明正大进行交易的地方,有些没反应过来。
说是情理之中,那就非常好理解了。这个家实在难以支撑下去,若卖掉一个孩子,不但可以减轻一些负担,得到一些救急的银钱,甚至说不定还能让卖出去的孩子之后的日子过得好一些。
老大十一了,马上就可以帮家里分担一些体力活,自然不会作为考虑。老二九岁,穷苦人家孩子养到这个年岁不容易,也不会当做首选。底下有个刚出世的小妹妹,前三个都是男孩,王氏对这唯一的小女孩还是多了点爱宠的,不舍得抱出去给人当童养媳,再说,按这里的惯例,女娃子抱出去也值不了几个钱。于是便只剩下一个年龄七岁、个头却可怜兮兮看起来像只有五岁的牧三郎了。
这孩子先天也不太足,面黄肌瘦的,玩心还重,前一阵出去疯了一阵,回来就不得劲好几天,谁知道到底养不养得大呢?再者,很多大户人家买小厮都爱这个年纪的,好好带个两年便能跑腿了,又方便又忠心。王氏狠狠心,决定,就是他了。
大约是怕他离家时心有不舍,大哭大闹,王氏下定了决心,便早好几天就开始冷落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穆白有些无奈,他到底不是真正不谙世事的孩子,而且孤儿出身比一般人还多了几分细心,王氏红红的眼圈和眼底的不舍及愧疚全看得一清二楚。
而且王氏虽然嘴严,两个哥哥却年纪还小,嘴不把门,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前两天二根同学还跟他说:“妈妈跟人讨论着要把你卖掉,这样就可以救爸爸了。”
稚子年幼,尚不知别离是多么无奈的一件事情。
这一天终于到了摊牌的日子。王氏把穆白拉到身边,理了理他头上几根乱翘的呆毛:“三郎啊,娘想把你送到别的人家去,说不定你以后的日子还会比在家里好过些,你愿意吗?”
穆白平静地点点头:“愿意的。”
王氏本还想了一大堆说辞,没想到这孩子却冷静得出奇,一时间倒愣住了。仔细地看了看这个最近有些不太一样的孩子,对上他那双似乎什么都了解的眼睛,一时间又悲从中来,自己先哽咽了起来。以为他是从左邻右舍那里听到了消息,搂着穆白心疼到不行:“三郎啊,别怪做娘的心狠,实在是这老天要人命啊,要不把你送走,你们四个娃,娘实在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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