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烬死死咬住下嘴唇,牙齿摩挲着唇瓣——陡然间,他的心里蹿起一浪男儿的血性:他不想被安纳斯嘲笑!他想得到安纳斯的承认,想让安纳斯认可他的某种力量——可暂时,他又是毫无力量的,所以他摩挲唇瓣的牙齿开始发痒了:
他想咬咬安纳斯!不让他疼,只让他吃惊,就这么咬咬他——
“走吧,找吃的去。”在祈月烬还没来得及践行自己的古怪念头前,安纳斯就站起了身,顺道吻了他一口,拉起他的手,照例拖着他往外走。
对于自己突如其来的咬人冲动,祈月烬也挺迷糊。直到安纳斯摇晃了他的手臂两次,他才怔怔的“啊”了一声,指了指储物室所在的方向。
边行进,祈月烬边抬眼仰视安纳斯。有些担忧会不会指错屋子,或是屋子里压根没有藏吃的了,他小声道:“安……那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吃的……”
安纳斯横了他一眼,训导主任般发话了:“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去那里看看,怎么知道有没有吃的?认准了目标就去做,优柔寡断的男人最浪费地球口粮了,懂么?”
祈月烬似懂非懂,默默的觉得,好像自己又被嘲讽,被鄙视了。
他抓紧安纳斯的五指,因为突觉不甘心,而低下了头。
……为什么呢?对着这个无条件对他好的人,他非常非常,不想被他看轻!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金贵的东西,但安纳斯把他当做稀世珍宝了,他就想衬得上稀世珍宝的格调,成为真正占据安纳斯所有视线的、顶顶金贵的东西。
他的父亲司君安教导他,要息事宁人,要善于忍耐。所以他总对坏人们抱了一丝幻想,期待着他们能有朝一日良心发现,由坏转好,对他温柔。
可安纳斯和司君安完全相反,是个浑身冒刺的傲气性格。他雷厉风行,连祈月烬认为最厉害、最不可反抗的祈月烛都敢打。如果说司君安在竭尽全力的将他平顺为一滩怯弱的小水洼,安纳斯的所作所为,就是在逼他化为燃尽苍穹的火焰,能够怒啸九天,力斩鬼神。
但祈月烬也只是有个模糊的、希望改变自我的想法罢了。那些禁锢他血性的锁链开始了微妙的松动,他可以看见尘屑的倾落,却暂时想不明白,是什么要破壳而出、振翅高飞。
稀里糊涂的,反被安纳斯带着走,进入了厨房旁侧的储物室。
安纳斯不想让泻出门缝的灰尘脏了祈月烬的新衣服,便让他后退,自己上前开门——
“吱呀——”
——“嗬!”
陡然间的一阵鸡鸣狗跳,让安纳斯拧起了眉。
只见灶台后,一个肚儿滚圆的胖子爬了起来。天气还冷,他却只着一件单薄的褐色袍衫,胸口垂着一大串念珠,又见他全秃的头顶泛着青光,眼睛小成了条缝却格外明亮:一个和尚。
安纳斯瞥了一眼他飞快塞到身后的东西,又抽抽鼻子嗅了嗅空气,发现应该将他定性为“酒肉和尚”,才更妥当。
“你是谁?”安纳斯先发制人,将祈月烬护于身后,不让那胖和尚看见,“闯进这里偷鸡,胆子挺大的嘛,不怕佛祖罚你下辈子当贼狗?”
胖和尚“嘿嘿嘿嘿”的笑了一阵,脸上的横肉抖个不停,简直可以淌下油。
“你挺活泼的嘛,安老弟,”他声线醇厚,倒显出些极不靠谱的正气来,“大哥我这不是想先开个荤,再去瞅瞅你嘛。”
安纳斯一听,就知道自己又被误认为了司君安。一想到这误认还给他带来了祈月烛的变态纠缠,火气一冒,他的语气也冲了:“肥猪,你给老子记好了!我是安纳斯塔西亚·芝诺埃尔利卡,不是什么司君安!”
他将身后的祈月烬往面前一拽,托起他的下颌,仿佛人证物证俱在般义正词严:“听不懂,我就这么说吧!喏,看到没,他是司君安的儿子,我的老婆!司君安负责养他,我负责上他!喂,你!懂了没!”
胖和尚的嘴巴慢慢张成了个o型,再慢慢回复为一条“—”。
“安……老弟?”胖子的吐字十分吃力,好像吃坏了肚子,“你……咋了?老哥我就远游了一年而已,你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连、连,连小烬儿都不放过?!他是你亲儿子啊佛祖这不干弟子的事弟子和他毫无关联他下地狱弟子就不奉陪了啊啊啊啊啊啊!”
“闭嘴!”安纳斯一声大吼,吓得胖和尚掉了手里的鸡腿,短粗的肥腿直打颤,似乎撑不起他肥硕的身躯了,“别啊,安老弟,你不是一直瞧不上祈月烛吗,怎么跟她一样蛮横不讲理了?小烬儿真是你亲儿子啊这违情悖理的事儿你想清楚再做最好不要做啊!”
就算是不守清规戒的酒肉和尚,胖子其实深埋了一颗正气凛然的心。他被昔日好友的发言吓傻了,又见他青丝皆白、右眼珠子全黑,以为他中了什么惑心乱身的怪毒,骇得他跳木马般腾过了灶台,一坨滚动的肉般逼近安纳斯,嘴里乱嚎:“老弟!哥对不起你!害你在祈月烛手下吃苦了!你到底中了什么毒,快让我瞧瞧!咱大师兄解得一手好毒,只不过要的银钱多了些——嗷嗷?!你你你,踢我腿干嘛?!”
安纳斯一脸嫌弃,又给了胖子的右腿一猛踹,让他下盘不稳,摔了个倒栽葱。
“哎哟哟哟哟哟!你到底在发啥疯哟!”和尚肉厚,根本没觉得自己摔疼了,可他就是喜欢大呼小叫、小事化大,“小烬儿,快救救你辛大伯!我要是不幸升天,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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