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
蛇族本不是母系氏族。可惜希尔芬陛下积威太重,现在又有了维多利亚皇女。如此一来,别说是侍卫队了,就是朝臣也变成了这个样子。
侍卫们手持长枪,笔直地站在廊柱之下。此时此刻,本来空旷的尽头,传来了皮靴点地的跫音。那脚步声不急不缓,步履之间十分稳健。而镇守在此处的都是些精锐,自然可以从这脚步声中做出判断——他的每一步的距离仿佛都被丈量好了一般。
霍桑捧着魔法圣典,披着黑色的祭司长袍,目不斜视地沿着长廊走着。他所过之处,所有的侍卫全部躬身行礼。然而,大祭司并没有施舍给他们一个眼神,只是继续抱着魔法圣典,缓步向前走着,直到他走到了长廊的尽头,才被一位身着法师长袍的女性拦了下来。
“大祭司阁下。”那女性向他深深地俯下腰,语气无比的敬重谨慎,“您是奉了大皇女的命令,前来探望蛇后陛下的吧。”
说是探望,其实不过是为了施法保持这位女王陛下容颜不朽。希尔芬陛下去世的消息,虽然在外界可能是秘密,但是在蛇族却几乎人尽皆知。只是,大皇女迟迟不宣布先代统治者去世的消息,所有的族人也只好揣着明白装糊涂。
然而,死人终究不比活人。死去的尸体如果没有温度保证和驻颜魔法的保证,恐怕很快就会腐烂。因此,维多利亚皇女才把蛇后生前的寝殿变做了她的陵寝。传闻蛇后希尔芬的棺木就是她曾经的卧榻。只是,这种终究是传说而已。
因为除了大皇女维多利亚,其他人都不可以进入蛇后陛下的陵寝。即使是大祭司霍桑,也只能在每年的今天获准进入,为希尔芬陛下举行驻颜法术。
抱着魔法圣典的霍桑目不斜视。听闻侍卫的问话,他竟然连个头都没点,好像对方是空气一般。那侍卫大概也对这种态度习以为常。她打开了门,再一次恭敬地对霍桑行了个礼:
“既然如此,还请您快快进去吧。根据大皇女殿下的命令,我们将在四个小时后,恭候您的归来。”
霍桑这才给了她一个“知道了”的眼神,便款步走了进去。
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地关上了,发出“砰”的一声钝响,在这黑暗的大殿内源源不绝的回荡着。
……………………
霍桑又往前走了几步,确认远离了门口后,才把略微松了口气。在他身后,空气微微晃了晃。齐尔弗里格已经撤去了隐身的法术,和蛇影一起站在霍桑的身后。
霍桑打了个响指。刹那间,寝殿内所有的灯火都被点亮了,一瞬间的光晕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等到眼睛适应了这些光线后,蛇影才放下手,却又一次被这位蛇后陛下的“寝殿”震惊了。
汉人皇帝的寝殿长啥样他没见过,但是藏剑山庄他还是去过的。他本来觉得这里再不济也该和藏剑山庄的装潢摆设一样闪瞎人眼,却没想到……
黑色的蜡烛,黑色的墙壁,黑色的桌子,黑色的床……连吊灯的支架都是黑色的,卧了个大槽啊住在这种黑漆漆的房间难道不会做噩梦么?!
蛇影忍不住又要吐槽了。但是,这里是齐尔弗里格的母亲沉眠的地方。这里的黑色显得沉重而压抑,好像这里本来的用场就是陵墓,而不是寝居一样。
那位蛇后陛下……到底是一个什么人?
“蛇后陛下依然沉睡在她原来的位置。”大概是害怕惊扰了门外的侍卫,霍桑的话语放得很轻。他有些心痛地拍了拍齐尔弗里格的肩膀,“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叔叔。”
霍桑愣了一下,“怎么了?”
“叔叔,陛下她……她复活的几率……您有多少把握……?”
他的话语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蛇影叹了口气,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察觉到对方用相同的力道握了回来后,蛇影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如果害怕,就不要去看了,反正她很快就会活过来了。”
“蛇影医生说的没错。”霍桑点了点头,“本来,躺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你,而希尔芬陛下则是代替你接受了月神埃斯尔的制裁。而现在,你已经完成了他神谕中的五项功勋。也就是说,你已经赎完了全部的罪过。而如今,你用你的功勋换取希尔芬陛下的性命,不过是向月神埃斯尔告知你已经完成了悔过。而圣月之神,也该应允你的请求,将你的母亲带回你的身边。”
霍桑说着这话的时候,蛇影一直握着他的手,静静地看着他。感受着手掌上不同于自己的、人类温热的体温,齐尔弗里格最终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大概是我想太多了吧。”
齐尔弗里格别过头去,望向寝殿的另一边,床榻的位置。
“霍桑叔叔,拜托您了!”
……………………
白色的磷粉勾勒出一个巨大的圆形法阵。
法阵以五芒星为基础,边缘则绘制了祈神降临的咒文。
“召唤死者复生的法术,需以死者至亲之人奉上其鲜血。”
尖锐的匕首划过白皙的皮肤,齐尔弗里格开始沿着法阵流转的方向走动。腥浓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汩汩流下,随着他的脚步而分毫无差地滴落在了法阵上,将那白色的磷粉都染成了玫瑰的色泽。
“需死者至亲之人奉上足以取悦神祗的祭品。”
法圣埃里克的权杖、影月祭司赫墨拉的腰带、审判之剑的剑身、作乱怪鸟的羽毛以及狼族大祭司的承诺书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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