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对不对?”
白川迟疑地点头。
秋禾小声欢呼,说:“怪不得!你是家里人派来守着这条龙的吧?那条龙你熟悉吗?进去过它的巢穴里吗?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生物?”
“我进去过洞里。”
秋禾对他的眼神里又添了几份佩服,“里面好黑好恐怖!还有小孩子的哭声!你就那么闯进去了?它没拿你怎么样吗?”
“还好。”白川说得十分淡定。
“那你进去干嘛了?偷看它?那它是真的可以腾云驾雾吗?它吃什么?有什么生活习性?”
“不了解。”白川真的不是一个好的聊天对象,所有的回答都干巴巴,秋禾瞪他他还不以为然,说:“这么激动干嘛?——你该喝药了!”
原来他是奉沈宝成之命,来督促秋禾一日两顿吃药的。他起身到灶上热了一碗极苦的汤汁子,给秋禾端过来,还警告他说:“别偷奸耍滑。”
秋禾激动的心情一落千丈,立刻耍赖道:“你很烦!你为什么要到我家来?快回自己家去!”
白川忍不住笑了,认认真真地说:“等你好了,我带你进洞看看。——但不能告诉外公。”
秋禾无奈地把碗接了过来,然而那个味道让他实在难以下咽,于是愤然把碗递到白川面前说:“你闻闻,这么恶心!这味道怎么让人下口?”
没想到白川一低头,就着碗沿喝了一口,还咂嘴咂舌品了品,说:“还好啊。”
秋禾惊悚地看着他,半晌认命地叹了口气,说:“这么恶心的东西,你居然觉得味道还好!你还是人吗?狗屎的味道比这更好,你要不要也去尝尝?”
话音未落,后脑勺上不轻不重挨了一巴掌。白川十分活学活用,说:“快喝,别娘们叽叽的!”
在白川的逼视下,秋禾只得运运气,一口灌下那碗中药,又忙忙地找水漱口,舌根上的苦味萦绕不去,秋禾于是把一腔怒气转向了开药的丁老头:“会不会治病?开什么药苦成这样?那个丁老头是什么来头你知道吗?他到底有没有医师执业许可证?”
白川收走药碗,准备拿到厨房里,往外走时才说:“一个骟猪的,要什么证!”
“骟猪?那是……干什么的?”秋禾直觉非常不妙,却还大睁着一双眼睛寻根究底。
白川的语气中带了点轻蔑,说:“家禽阉割手术。”
说完他就出了门,走到院子里,才听到秋禾一声惨嚎,还伴着捶床捣枕的动静:“什么?骟猪的家伙给我开的药?啊啊啊,我要疯了!外公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白川咧嘴笑了,又感觉自己似乎闯了祸,于是他洗好药碗,便翻窗户溜回了自己家。
果然沈宝成一回家,秋禾就气势汹汹地向他求证丁老头的职业。沈宝成避重就轻,言之凿凿地讲了很多丁老头治愈的疑难杂症案例,且都有名有姓,是他熟悉的人。
“可白川说,他是给人骟猪的!”秋禾悲愤地揭发说。
“那是白川对人家有偏见!”沈宝成淡定地反驳。
秋禾怒:“那他到底骟没骟猪?”
“骟了猪就不能给人看病了?这附近老人小孩、牛马猪羊,只要是个活口,你丁爷爷都能治!一般人请都请不到,这叫本事!”
秋禾气晕了,敢情他外公请了个兽医来给他看病,还把人夸得天上地下少有。他发誓不肯再喝药,沈宝成也生了气,站院子里朝隔壁喊:“白川,过来!你自己说,你病了不也喝人家开的药吗?”
良久,白川才在门前冒了头,很不服气地说:“反正喝不死。”
“小没良心的,”沈宝成指责他,“亏人家上回还走了十几里路来给你看病!”
“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白川小声嘀咕,看沈宝成瞪他,立刻遁走了。
秋禾不由好笑。在他印象里,除了外公,白川对镇里人都持是差不多的态度:既不讨好亲热,也不刻意敌对。这让他游离于小镇的人际圈之外,却并不招人讨厌。
但他对这位丁老头的态度,却让秋禾察觉出一点不同来。那种不加掩饰的鄙夷,仿佛十分明了对方底细,却又不屑揭穿一样。
晚上,秋禾到底没能犟过沈老汉,他一边喝药,一边口口声声说外公欺负他,要不是他妈跟外公关系不好,估计他早就要打电话告状了。
打那以后,沈宝成上山后,白川就经常不请自来。他坚持每次都翻窗户,还总要带点稀奇古怪的物什来。有时是能吃的果子,有时是不能吃的果子,说让秋禾放在床头闻个香。
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少,不过,他们现在熟悉了,也就不用讲客套。经常是在房间里各干各的,想起来了就相互搭个讪,多半是秋禾问,白川答。
有天上午,秋禾在家看书,忽然听到门外有摩托车轰鸣而来,还不止一辆,最后那声音停在了白川门前。秋禾脚上的伤好了些,于是一瘸一拐地走出去,打开前门,就见几个人从摩托上下来,手里拿着铁棍,气势汹汹地往白川院子里去了。
秋禾大惊失色,惶急无措间不及多想,回身从柴禾堆里抽了一根长木棍,又一瘸一拐赶到白川家,在门口就看见院子里五六个男人把白川围在中间,其中一个光头阴沉沉地指着白川说:“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
这边人家住得稀少,即使大声呼救也不会有人听到。秋禾在门外急中生智,掏出手机来给石老六打了电话,问明他在镇上,故意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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