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成和秋禾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安。秋禾咳了一声,说:“你怎么知道是王俊煦进去拿的?”
“他进去过。”白川并没有解释,他如何知道王俊煦去过自己房里,但他的语气,却透露出对这一认知的无庸置疑。
沈宝成立刻说:“事不宜迟,走,咱们一起去镇上,早班车还没到,他肯定还没走。”
三人匆忙往镇上去。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秋禾心里说不出的气苦,该死的王俊煦,以前真没发现,这混帐竟还有做贼的爱好!
沈宝成心情也很沉重,昨天秋禾出了门,王俊煦一直跟着自已,趁着中午那孩子睡午觉时,他下地干了点活儿,估摸着就是这两三个小时里,王俊煦看到没人,就窜去隔壁院子里了。
白川则是非常自责,那龙牙还是上次给秋禾做吊坠时,从洞里拿过来的,当时不能决定哪一颗合适,是以一次性拿来三颗,用完早该放回洞里去的,是他最近心思全在别处,一忘再忘。最近真是越来越大意了!
等三人抵达石老六家时,花娘娘正和石老六在家吃早饭,看见三个人进屋,忙热情地迎着,要加筷加碗,让三人添两口早饭。沈宝成环顾屋里,不见王俊煦踪影,便问:“昨天我领来的那娃娃呢?”
花娘娘说:“咦,沈叔还不晓得么?昨夜就走了呀。我听到那孩子跟人打电话,说着说着还哭了。结果后半夜来了辆车,把人接走了呀。我还以为他会跟您打电话的呢。”
堂屋里站着的三个人,听到这番话,一起怔住了。
☆、进城
白川听说王俊煦被人接走,一转身就出了门。
在门外的大槐树下,秋禾追上了他,拉着他胳膊说:“你先别急,我来给王俊煦打电话,看他在哪里。他昨天那么晚才走,今天肯定还在县城里。来得及的!”
白川一想到秋禾好不容易把那小子甩脱了,转眼又要牵扯上,就生出满心的抗拒来,一口回绝说:“不用,我能找到他。”
“不是找不找得到的问题,”秋禾解释说:“你找到他又打算怎么办?那家伙吃软不吃硬,浑起来连命都不要。他要是死不承认拿了龙牙怎么办?到时就算能顺利把东西找回来,动静太闹大了也不好。——我先问问他,要是能悄悄地解决,就最好了!”
沈宝成跟石老六夫妻寒喧了几句,也跟在后面出来了,听见这话,立刻对白川说:“川儿,听秋禾的!让他先跟那小子问问情况。实在不行咱们再商量。”
白川一脸不情愿,听了这话,梗着脖子悻悻地闭了嘴。秋禾掏出电话,边拨号边往远处走。
起初电话没人接,重拨几遍后,才终于通了,那头的人却不肯说话,只听到呼吸声一起一伏。秋禾也不提龙牙的事,只问王俊煦人在哪里,又说:“今天早上我跟外公来送你,才知道你已经走了。”
王俊煦还是一声不吭,显然还赌着气。秋禾心里恨不得把他拖出来打一顿,嘴上却温温软软地说:“真生气了?准备一辈子不理我了?那你昨天还骂我了呢,我找谁撒气去?……行,你要不理人,那我挂电话了啊。我真挂了啊。”
王俊煦终于哼了一声,恨恨地开了口:“别假惺惺的了!你巴不得我走,巴不得我一辈子不去烦你,还给我打什么电话?”
“好,是我假惺惺,我狼心狗肺,行了吧?”秋禾微叹一口气,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去县城送你了,外公给你摘的石榴,我留着自己吃!反正你家里的好东西多,不稀罕这个!”
王俊煦听到“不去县城送你”这几个字,显见得秋禾本来是打算过来的,当即心动了。昨晚他冲动之下骂了人,提包滚蛋,伤心半宿后冷静下来,心里不是不悔的,听了这话,便半信半疑说:“你少骗人!真打算来送我?”
“也不算专程送你,”秋禾笑了笑,说:“本来前两天就想去县城理发,这里的剃头师傅手艺太差,我都不能出去见人。”
他这么一说,王俊煦倒真信了,当下咬着牙,把憋了多时的满腔委屈往外泄:“老子要你送!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凭什么爷就非得吃你这一套?你给我……”
他本想说“给我滚得远远的”,到底还是舍不得出口,只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说:“外公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你别给我偷吃,拿过来我要检查的!”
白川和沈宝成站在槐树下,远远看着秋禾。只见他一边讲电话,一边在河边瞎转悠,还蹲下来有一搭无一搭地捋青草,把旁边一兜马齿苋都捋秃了,才挂了电话,朝他们走过来。
“他还在县城,住在一家酒店里。我过去见见他,外公,镇上的班车几点钟过来?”
白川立刻说:“我去就行!你把他住的房间号告诉我!”
“我怕你搞不定他。”秋禾说,看到白川脸色很臭,便安慰说:“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
白川还要坚持自己的意见,沈宝成替他们作了主,“谁单独去我都不放心,算了,那你俩就一起去!”
白川和秋禾相互看了看对方,都不吭声了。
几个人正要往桥那头的小车站去,石老六吃完饭出来了,听说他们要往县城去,立刻说:“今天我正要去城里拖货,你们俩要不嫌弃,就搭我的货车去。”
石老六的小货车,驾驶室里刚好能挤下三个人,有多舒服谈不上,但比那辆破烂不堪还走走停停的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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