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后不过五分钟不到的时间,芮忱诧异道,“打完了?”
齐骧面上一僵,低头拿东西,声音也低,“没接电话。”
“哦……”看到他说话的神情,芮忱大概想到了打电话的对象,点点头,也不细问了。
反倒是齐骧在放好东西以后,往水桶里放水,问道,“你和曹江雪怎么样了?”
“啊?”芮忱始料未及,完全错愕。
他走回里头把两壶开水提进浴室里,揭开盖子以后说,“他们说曹江雪在追你?”
“呃……”他着实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没有啊。”
齐骧一脸狐疑,看看芮忱,并不太相信的样子。但他也不像其他人一样追问了,往水桶里倒热水准备洗澡,忽然发现并没有冒热气,不由得拿起盖子和木塞看了看,“我的水壶好像坏了。”
芮忱关掉水龙头,走过去说,“水是凉的?”
“嗯。”齐骧把空水壶拿起来晃了晃,没有听到声响,“没坏啊。”
他们把水壶底部拧开以后查看了一番,果然还是完好的。芮忱摸了摸那小半桶水,完全是冷的,遗憾道,“怕是被人调换了吧。”
“真是缺德。”齐骧悻悻道。
开水房供应开水的时间是有限制的,有些学生错过了时候,又要用热水,这时就会把别人打好放在水房旁边的热水倒进自己的壶里,在里面加上自来水。这样的事说不上常有,但偶尔总是会见,就跟水壶被别人提走的概率是差不多的。
现在还是四月,没办法洗冷水澡,芮忱起身说,“我那儿还有一壶,你拿过来洗吧。”
“啊?那你呢?”齐骧犹豫道。
“我洗过澡了。那壶水我是想用来喝的,你拿过来洗澡吧。”芮忱继续洗衣服,“要用的时候我再用热得快烧就好。”
齐骧惊奇道,“热得快?不会跳闸吗?”
“不会啊。”芮忱连头都没回,“我把寝室空开改过了,现在不限电的。”
过了半天没听到齐骧说话,芮忱也没看到他去拿水壶,不禁疑惑地回过头。
齐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改了空开?电路?”
芮忱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不得了的事情。不过这是宿舍公开的秘密,齐骧既然是室友了,告诉他也无妨,“嗯,刚开学的时候改的,学期末再改回去。不过虽然不限电,也不能老是用大功率电器啊,不然电表转得太快,会被发现的。”
“这个是违反校规的吧?”齐骧不免疑虑。
芮忱眨眨眼,“是啊。”
看他这样,齐骧又是一愣。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那我拿你的水用了。”
或许是为了验证芮忱所说的话,洗完澡以后,齐骧问他要了热得快,烧了一盆完全用不上的热水。芮忱托腮看他蹲在地上,一副等待跳闸的模样,不自觉勾起了嘴角。
电热管上冒着气泡,一颗颗珠子依附在管子上,时不时有几个飘起来,没升到水面就破了。
“水开了吧?”到最后也没有跳闸,芮忱提醒道。
“啊?”齐骧抬头望着他,“哦。”说着把电源拔掉,将热得快提出来晾在一旁,但烧开的一盆热水却不知道作何用处。他尴尬地笑了笑,手摸了摸后脑勺。
芮忱耸耸肩,“就这么放着吧。”
同学们都走光以后,宿舍里面也没什么娱乐活动,齐骧把作业拿出来写,正好有什么问题不会的,也可以问一问芮忱。芮忱自顾自抄着诗,偶尔发发呆,原想抱着到床上去看,可想到齐骧还在写作业,万一他遇到什么不会的要问自己,这一上一下也麻烦,索性还是待在底下了。
只要齐骧是真的认认真真全心全意地写作业,遇到实在想不出的问题再发问,那么芮忱基本上也知道他的水平到什么地步了。有时齐骧把作业本拿回去,芮忱回想,以这样的水平期中考试考出那种成绩也不是什么怪事,倒也说不上是谈恋爱影响了学习。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喜欢问问题的人,芮忱在前几天发现了这一点。
好几节有老师在的自习课,同学们都会直接把问题交给老师,而齐骧却是等到课后抱着习题册和作业本走到芮忱座位旁。那些问题其实并不是非要芮忱才能解出来,甚至于他身边就有同学会做。
又比如在宿舍里,有时候芮忱为了买宵夜,很晚才回宿舍,齐骧也不会问已经在宿舍里的黄重阳和庄亚宁——他们两个的成绩是班上前三,好像一定要等到芮忱回来,哪怕他拿着冰糖葫芦或者炒饭吃得吊儿郎当的。
黄重阳在翘课回家以前,还在后座拍了拍芮忱的肩膀,望着刚刚走回位置的齐骧,意味深长地对芮忱说,“当家的,家里小孩就交给你照顾了。”
芮忱当时就让他以后别回来了。
人有时候果然是会下意识或者有意识地亲近分享了自己秘密的人,芮忱这样想着,看到又进行到了废话阶段,迅速把那几页抒发不明所以的感情的部分翻了过去。
这天齐骧写作业写到了深夜,芮忱困得很,等不下去,还是先爬上床睡觉了。
开台灯以后在黑暗里用眼再怎么说也是不好,芮忱没有关宿舍里的日光灯。也许是因为这样,齐骧以为他没有睡,在芮忱已经入梦的时候叫了好几声,把他叫醒了。
“啊?”芮忱模模糊糊地睁开眼,从蚊帐里探出脑袋,连人都看不清,“什么事啊?”
齐骧一愣,“你睡了啊?”
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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